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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抬起袖子一抹脸,他又说道:“你再这么没轻没重地跟我犯浑,迟早有一天会逼走我。
等那天真来了,你可别骂我狼心狗肺,白吃了你家的饭。
”
龙相坐在地上,一张脸先前是通红的,如今转成了煞白。
不管是否占理,他要生气就是真生气,气得手脚都直哆嗦。
露生方才竟然推了他一下狠的,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硌着了尾巴骨。
而且他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露生居然还对着他侃侃而谈,居然不立刻扶他哄他。
在他眼中,这简直就是忤逆造反。
起初大怒的原因,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去了,在露生毫无察觉的状况下,他开始爆发了第二轮的盛怒。
露生口口声声地说要走,这个“走”字提醒了他。
一翻身爬起来冲向西厢房,他挟着风雷之势闯入露生的卧室,从立柜里拎出了露生唯一的一点小家当——那只皮箱。
他不耐烦开暗锁了,直接抡了箱子往墙壁上撞。
三撞两撞地撞开了箱子,里面掉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个羊肠子似的布口袋,里面装了不少银元;另一样则是白大帅留给露生的手枪。
一脚把银元口袋踢到了角落里,龙相弯腰捡起手枪,一阵风似的又刮了出去。
这手枪是露生的宝贝,等闲不许人动的。
他气极了,一定要狠狠地伤害露生出口恶气。
露生不怕打,而他又不能真杀了露生,于是他一时聪明起来,对着露生的宝贝下了手。
露生站在院子喘气,不知道龙相疯到自己屋子里干什么去。
直到看见龙相拎着手枪跑出来了,他睁大眼睛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
“哎!
”他对着龙相伸出了一只手,“你拿它干什么?那里头又没子弹,你拿它也毙不了我。
”
龙相看了他一眼,随即撒腿跑出了院门。
露生没看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怀疑他这是跑到前头找子弹去了,便慌忙拔脚去追——手枪里若是不放子弹,那只是一块沉重的铁疙瘩,只能用来砸人;可若是放了子弹,那就了不得了。
露生不知道龙相今天会闹到何种程度,总之他自己不想死,也不想旁人死。
随着龙相的背影迈开大步,他跑着跑着,忽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龙相没往前头人多的地方去,而是拐弯抹角地奔向了宅子后头。
龙宅的正经主子只有两位,镇守使坐镇前方,后头的内宅里只安置了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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