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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衔阳的无奈,本以为重启长白之巅,三界还是曾经的三界,人也都是曾经熟悉的人,可是却不想十万年斗转星移,世事变迁,如今三界早已不是从前的三界,人也只剩下他和胥颜两个人。
就好像他满怀希望的带着天池之水回青丘救母亲,却没想到母亲没等到他就先去了。
胥颜真神清冷孤傲,遗世独立,他不会感到孤独吗?
飞鸾殿后不远的凉亭里,胥颜静静地站在那里,负手而立,面对着一片苍翠,刚刚还冷眼说不欢迎的人如今却站在这里好像是在专门等着谁。
殊隐与白彦并肩走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白彦看见胥颜,很开心地打招呼。
甚至还给胥颜行了礼。
胥颜微微转身,语气平淡道:“白彦,日后你无需向我行礼。”
白彦脸上笑容顿了一下,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
殊隐看着白彦的样子,握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你是真神,白彦向你行礼也是应该的。”
白彦如是说,因为中皇山少主的身份他从生下来便可以不用向大多数的人行礼,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让胥颜觉得他不知礼数,可是为何刚刚待他如此亲近的胥颜,此刻却对他如此冷淡。
胥颜并未理会白彦,只是一动都没有动,依旧微微仰头看着前方。
殊隐眯了眯眼,揉了揉白彦的肩膀,说道:“你去外面转一转,爹爹和真神有话要说。”
虽然对殊隐和胥颜之间的谈话非常好奇,但是白彦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殊隐看着白彦走远了,这才走进了亭子里,似乎完全不把胥颜的身份放在眼里,自然地坐了下来,自斟自饮,他看着胥颜越发瘦弱的背影缓缓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我到底十万年不见了。”
“五千年前凤绝消失的那三十年就是去找你了吧。”
胥颜说出口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殊隐也没有隐瞒据实以答:“没错。”
“中皇山十万年前只不过横跨神妖两界,十万年后我甫一出山便听说中皇山已跨越了三界,帝坤真是好本事。”
帝坤。
殊隐一时恍惚,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仿佛只存在于古籍记载和人们口耳相传之中,并不属于他。
他当真该庆幸,三界中除了胥颜,没有人知道那个恶贯满盈的恶魔帝坤就是他上神殊隐。
殊隐放下杯,笑道:“人间大陆分崩离析了太久,需要中皇山去权衡。
说起这个,我还要感谢凤绝,若不是他,我还真无法将手伸向人界。
胥颜□□有方,凤绝看似整日吃喝玩乐,实则胸有沟壑,拥有治世之才。
人界中皇山在凤绝治理之下井然有序,固若金汤,尽管凤绝离去那么久仍然保留着最初的律法规条。”
殊隐眯了眯眼,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凤绝对人界中皇山的控制居然如此强横,他花了五千年时间竟然都不能打破凤绝对中皇山所下的禁制!
胥颜眸色深邃,顿了顿,伸出手,一抹白光消失后,掌心多出了一块紫色玉珏,他转过身面对殊隐道:“这玉佩,乃是当年我送博御的礼物,不知何时竟成了能够封印我的钥匙。”
殊隐毫无愧色地哼了一声:“也只有凤绝那个蠢货会信。”
殊隐本以为当年胥颜亲手杀死了凤绝,便用尽此生不愿再想起凤绝,故而他本打算再也不会当着胥颜的面提起凤绝。
可是想不到胥颜如今竟然还能轻易地便说起当初之事,胥颜这十万年当真变得如此这般冷血无情了吗。
殊隐将玉珏给了凤绝便没有再拿回去的想法,故而胥颜于掌心中看了看,那玉珏便化作了一阵烟,灰飞烟灭。
殊隐皱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
“你找了十万年的魔灵到如今都没找到吗?”
殊隐顿了顿饮下一口茶,回道:“有一部分在临江身上,但是还有一部分灵魂之力不知去向,没有灵魂之力,我无法收回临江身上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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