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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他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牧铮便已猜到了他懒散的困意,却眼睁睁瞅着他把一声哈欠吞回了肚子里。
原本探向他发顶的指尖一顿,收紧成拳,牧铮强迫自己收回了手:“你可想吃点什么东西?我让苏越给送过来。”
流羽斟酌了一下措辞,缓声道:“狼王还是不要使唤他了。
现在苏越看见你,怕是连路都走不直,更别提端茶送水了。”
阳光越过紫藤花架,星星点点地洒在流羽白皙的脸上,只衬的肤若凝脂,唇若点樱,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牧铮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扶着摇椅的靠背弯下了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流羽的脸颊,将一个吻落在他的鼻尖:“那便不叫他了,我亲自给你端茶倒水。”
流羽眼睫飞颤,不知牧铮到底想把这出含情脉脉的戏演到何时:“谢谢你,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吃。”
牧铮垂眸,目光落在他口不对心的唇上。
流羽看似温顺的倔强令他心生怜惜之余,却又手足无措。
患得患失的心情令牧铮脱口而出道:“你案几上那块镇尺下面,压着我的画像。”
流羽陡然一惊,需知那小叶紫檀的镇尺最下面,除了一首稼轩的《青玉案》,还有一幅未完工的盂兰盛景。
虽然元夕(上元)并非中元,两者却以灯会闻名,若让牧铮知道他便是那蓝衣女子,怕是就此无法再分辩自己的身份了:“我……”
“你可知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在叫我的名字?”
牧铮又道,“你是男儿,即便天生便有断袖之癖,也定非心甘情愿远嫁到狼族。
然而在你我尚未有情之前,你却肯拼上性命为我祛蛊疗伤,可是为何?”
“自然……”
流羽痴痴道了两个字,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他怕自己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不过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罢了。
牧铮不等他回答,便欺身而上,单膝跪在他的身侧,摇椅因为多出的分量而向后仰去,带着他们二人在和煦的春风中缓缓荡漾。
紫藤摇曳,阳光稀疏,牧铮的脸庞背着光,五官的轮廓却深刻如刀削:“流羽,你曾说,自己是真心喜欢我的。
当时我只当是床底间的虚情假意,现在却已全然信了。”
流羽垂下了眼,不忍看他。
牧铮尚且记得,他又如何能忘了那日的场景?高高在上的狼王,让他走近一些,连问了两次他家中是否有姐妹表亲,又道他的眼睛生的十分漂亮。
只怕从那日起,牧铮便已将自己当做了心上人的替身。
“当时……”
他轻声呢喃,仿佛只是在告诉自己,“的确是真的。”
只可惜,牧铮对他,却不过是移情罢了。
“当时?”
牧铮低声重复,城墙般魁梧的身体再次欺近,将他困于摇椅之中,不容许他逃避,“仅仅是当时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口中取出了张小心折叠好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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