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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似笑非笑的看了侍卫一眼:“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来扬州这半个月怕是没少去看这些妙人吧。”
侍卫身子一僵,有些尴尬,魏熙见了,摇头一笑:“无妨,其实我也喜欢这些好看的女子。”
魏熙说罢,问道:“那林玉娘是何人,竟有这般大的面子?”
侍卫答道:“也是个伎,不过名声很大,好似还是美人榜榜首。”
魏熙点头,美人榜她是知道的,不过是长安的一群爱玩的贵族子弟排的,但一个扬州女子竟成了长安人排的榜的榜首,足可见她的名声有多响亮。
魏熙道:“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那是个怎样的妙人。”
侍卫闻言面有难色:“她宴请的皆是名扬一方的风雅人物,娘子初来乍到,若是想去,怕是少不得要将身份亮出来。”
魏熙见一旁摊子上的荷包甚是精巧,停下来挑拣:“不必,随口一说罢了,要不然到时候又是一番麻烦,玩都玩不痛快。”
魏熙说罢,拿了一个绣着猫儿戏蝶的小巧荷包,对夷则和蕤宾问道:“你们看这猫像不像琼花?”
夷则替缩在怀中的猫顺了顺毛:“长的是像,但琼花可没有荷包上的活泼。”
魏熙将荷包挂在腰间,抬手将琼花身上刚被夷则理顺的毛揉乱:“越老越没趣。”
琼花也不理会她,将头往夷则怀中缩了缩,继续睡觉,满街的喧嚣对它一点影响也没有。
魏熙觉得没趣,收回手,一转眼却见一道很是眼熟的身影从前面铺子里出来,那人此刻正从侍从手中接过了马鞭翻身上马,马上那人似有所觉,抬头往魏熙这里看来,见了魏熙,他唇边扬起一抹笑,懒洋洋的控马到了魏熙面前,弯腰看着魏熙:“真是天定的缘分,没想到在这见到娘子了。”
魏熙点头:“真巧,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是跑到西域让狼给叼去了。”
“是先跑了一趟西域,前日才过来。”
裴斯说着,翻身下马:“所以说我和娘子缘分不浅。”
魏熙眉梢一挑:“你坊里的人说你的生意惹了麻烦,谁曾想你还有闲心胡扯,怎么,麻烦解决了?”
裴斯抚了抚马儿的鬃毛,眼中神色不甚明朗,他的语气有些散漫:“能在扬州遇到娘子,可不就是缘分。”
这人口中没一句正经的,魏熙也不理他,只问道:“麻烦解决了吗?”
裴斯打量了魏熙一眼:“算是吧。”
“算是?”
魏熙问道:“可要我帮忙吗?”
裴斯忙摇头:“可不敢让娘子操心”
魏熙闻言也不再多管,却听裴斯问道:“娘子怎么来扬州了?”
魏熙摆弄了一下腰间荷包:“想来便来了。”
裴斯闻言一笑:“娘子还真是随性之人。”
裴斯说罢,又道:“我正要去玉园赴宴,娘子可要同去?”
“玉园?”
裴斯点头:“今日林玉娘设宴,玉园里倒是有不少才子佳人。”
魏熙笑道:“看来这个林玉娘还真是个人物,连你都请去了。”
“一个风尘女子,算不得什么人物,我不通文墨,向来是不喜欢那些酸不溜秋的雅集,不过是去谈生意罢了。”
魏熙掩唇一笑:“你这话若是让那些才子佳人听了定是要拿酒泼你。”
裴斯耸了耸肩:“权当洗脸了。”
魏熙又是一笑,吩咐人去牵马来:“离了长安我还没去过什么酸不溜秋的雅集呢,今日也见识见识江南的文士和长安的有什么不一样的。”
裴斯懒洋洋道:“确实不一样,江南雨水多,泡的这些人酸气更足些。”
说话间,侍卫已经将马牵过来了,魏熙翻身上马,轻踢马腹:“你好似看不上这些人?”
裴斯毫不避讳:“铜臭商贾总是嫉妒这些高人一等的读书人的。”
“这些人多半清高又心高,在官场上混不如意,也就是能写诗论赋博一个才名了。”
魏熙说着,轻扯马儿的鬃毛,缓声道:“写诗谁不会,可咱们朝中真有能耐的,有谁是靠诗文出名的,诗文终究是闲暇之趣,能为国为民才算是真有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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