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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道别,心里不知道怎么变的沉重起来。
不是因为赵景铭,而是我说了那句话之后,竟然有种想哭的欲望。
面前一对花甲老人相挟走过,老爷爷颤巍巍的帮穿着病号服的老奶奶整理衣襟,老奶奶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一定又是一段生离死别的故事,甜蜜而且残忍。
永夜又要来临,日复一日,而这个城市,爱情究竟有没有天长地久的归宿。
我给唐君然发信息,“我在医院,可不可以去你那里坐坐。
”
他很快就回到,“我在办公室,上来吧。
”
我推门进去,他正在整理资料,身边放着一大捧的雏菊,金黄色的,黄的瓣黄的蕊,星朵小花,一脸傲气,面含喜色,眉目间是掩不住的水灵啊。
我专注的看着这些可爱的花朵,唐君然跟我解释,“是中午一个病人出院送来的,小女孩很喜欢雏菊,给了我们一人一大捧。
”
我笑起来,“很和谐的医患关系呀,我很喜欢这种雏菊的,雏菊还是黄色的好,灿烂、喧闹又不轻佻,一团和气。
”
他转身给我冲蜂蜜茶,我索性就在他椅子上坐下,看他手边的病历,上面有他的字迹,中英文夹杂在一起,是关于感染性心内膜炎,从体征到诊断写的清清楚楚的。
我喜欢看他的字,刚劲中不失秀气,他习惯用了蓝黑的钢笔,淡淡的颜色,清晰平稳,但是不张扬。
正看的出神,冷不防手上触到一个温暖的东西,那杯蜂蜜茶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来,我顽皮的一笑,“谢谢你,唐医生。
”
一丝意外的笑意在他眼底闪现,“这是我第一次听你喊唐医生。
”
我无所谓的笑笑,“我以为你都听腻了,每天护士、病人都这么喊你,唐医生这里,唐医生那里的,就像我爸爸那样。
”
“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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