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此时她的脑子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心中一团乱麻。
“难道这就是无数女人盼望中的日子?难道以后我就要在张府中相父教子,终其一生?难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最终归宿?……”
叶青萍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曾经想过要嫁人,可是她心中总认为自己应该嫁给李摩醯那样手提七尺长剑,踏雪高歌而来的当世豪杰,而不是这个只会吟诗作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也许这就是命吧!”
一声轻轻的叹息中,叶青萍彷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和姐姐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的生活虽然艰苦,却过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当她拿着讨来的剩菜狼吞虎咽时,当她和姐姐挤在柴房中过夜时,她曾经感到无比的快乐和满足。
可是如今,她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再也无法找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叶青萍悲哀的发现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触动她那颗麻木的心,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不觉中,两行晶莹的泪水从叶青萍眼中滑落。
就在叶青萍胡思乱想的时候,醉星楼三楼包间里,那个身穿桃花纱裙的美丽女子正冷冷的望着花轿,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她就像一座静静伫立在那里的千年冰山,将一切敢于接近的人化为寒冰。
还要不要等师姐来?
这也许是击杀叶青萍的最好机会了,至少那些讨厌的黑虎卫不在叶青萍身边。
今天是叶青萍大婚之日,她一个人坐在花轿中定然毫无防备,如果自己三箭齐发,射她胸腹,至少有六成的把握置叶青萍于死地。
就算叶青萍能侥幸逃生,身上无甲手中无刀,又如何能躲得过我的绝命一剑,看来应该有八成把握杀她。
“成大事者当机立断,焉能畏首畏脚。”
想到这里,少女决心已下,再不犹豫,伸手从背后抽出长弓和三支黑色的狼牙箭。
那箭一出箭袋,立即腥气扑鼻,显然涂了剧毒。
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屏息凝神,缓缓拉开长弓,将三只箭一起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花轿。
就在少女要射出那致命的毒箭时,忽听背后一阵咳嗽声,少女大惊之下急忙一个转身,发现不知何时包间的门已经打开,一个瘸子站在门口,一脸淫笑的盯着她的胸脯。
冷汗顺着少女额头流下,她手中的弓弦仍然紧绷,三支毒箭对准对方的胸口,丝毫不敢放松。
只是少女却没有勇气射出这三箭,直觉告诉她如果将毒箭射出,死的人一定是她。
少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想,也不知道为何会害怕这个看上去不会武功的瘸子,但她清楚的在瘸子身上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同样的气息她曾经在师傅身上感到过一次。
难道这瘸子已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怎么可能?
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突然双脚点地,身子倒着从窗口飞了出去,脚尖在窗棱上轻轻一点,借力翻上了屋顶,逃的无影无踪。
瘸子见少女落荒而逃,笑道:“你师傅一身通天神功,怎么有你这样的脓包徒弟?”
说完大剌剌的往桌旁一坐,端起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自顾自的吃喝一边指着从楼下走过的大红花轿,骂道:“奶奶的,当了新娘子也不请师傅喝杯喜酒。”
婚礼盛大而隆重,光是来观礼的六品以上文武官员就有数十人之多,使得小小的张府显得拥挤不堪,府中的丫鬟杂役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只嫌少长了一双手脚。
婚礼一直持续到半夜宾客才渐渐散去,叶青萍早就被各种繁复的礼节弄得晕头转向,一入洞房就筋疲力尽的坐在了床上。
摇曳的红烛下,叶青萍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头上带着大红盖头,只等新郎官到来。
可她左等右等,一个人在洞房中空守了半天,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叶青萍心中气闷,索性一把将盖头掀开扔到一边,叫来张公子的贴身丫头小翠详加询问。
只是那小翠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阵,却也说不出新郎到底去了哪里。
叶青萍见她吞吞吐吐,显然有事相瞒,心中一动,拉下脸说道:“小翠啊,你以为少爷整治得了你,我便整治不了你吗?别忘了,我现在才是张家的女主人,收拾你的手段有的是。
正好我手下还缺几个劳军的姑娘,你要不要去试试我大唐军中的那些好儿郎?”
小翠只不过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丫鬟,从小就进了张府,府中又都是知书达礼识文断字之人,哪里见过如此粗俗凶恶、蛮不讲理的主子,直吓得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耸肩哭着说道:“夫人莫要生气,我家公子今晚喝的不够尽兴,跟几个朋友去城南梨花院继续喝酒去了,老爷已经派人去找了,还请夫人再等等。”
“好啊,果然是风流倜傥的大才子,一个人把新娘子丢下,到楼子里找姑娘,喝花酒去了。”
叶青萍心中怒极,脸上却反而笑靥如花,突然对着门外高声说道:“刘峰,你带几个人到城南梨花院去请少爷回来,别伤了人命。”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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