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喜社一直想当副镇长,但最终也没提拔了,后来,他以年龄大为由,申请辞去政府秘书职务,镇党委研究同意了他的请求,免去了他的秘书职务,并把他安排到镇人大任专职干事。
镇人大只有黄河西和王喜社两个人,他俩共事多年,彼此十分了解,且性格相近,观点相同,有共同语言。
镇人大的工作不太多,他们比较清闲,大部分时间是在办公室里看报纸,学习人大工作常识以及法律法规;他们有时也练练书法、看看小说杂志等书刊;有时候也参加相关的会议;个别时候还配合中心工作,下村开展活动。
他们的任务不具体,工作没有压力,除了闲得无聊之外,倒也自在。
有一天,黄河西和王喜社在人大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参考消息》,
天南地北地聊开了。
王喜社喝了一口茶叶水,抬起头,说:“黄主席,你当镇长的时候,
我当镇行政办主任,给你当秘书,现在你当人大主席,我给你当专职干事,看来,咱俩缘分不浅啊!”
黄河西接话道:“是啊,咱俩就是挺有缘哩。”
“你说人有没有前生来世?
要是真有的话,说不定咱俩前生就是熟人。”
王喜社浮想联翩,突发奇问。
“我觉得没有。”
黄河西也抬起头,瞥了王喜社一眼,“要是真有前生,说不定咱俩前生还是同班同学哩,甚至还可能是同桌哩。”
“你高看我了,黄主席,你抬举我。”
王喜社抿嘴一笑,“那算我烧高香了,算我高攀了。”
他顿了顿,说:“不对,咱俩不会是同学,很可能你是大家公子,我是你的书童。”
黄河西说:“管他有没有前生来世哩,有没有对咱这辈子都没啥用,到下辈子我们对这辈子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了,真正有用的还是咱这一辈子。”
“黄主席,说到咱这一辈子了,我一直在思考,有些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想不通!”
王喜社转移了话题。
“你有啥想不明白的?
有啥想不通的?
你说说,让我听听,看我想通了没有?
看我想明白了没有?
我要是想通、想明白了,就给你解释解释。”
黄河西毫不谦虚地说。
“黄主席,就说咱俩吧,你是名牌大学毕业,又是毕业的学生中提拔得最早的一个,工作踏实,能力超强,能写会讲,政绩突出,坚持正义,威信又高。
可是,三任书记调走,你有三次当书记的机会,可你却没当上书记,反而成了人大主席,你没有错误呀!
实践证明,在大是大非面前,你的观点和解决问题的思路都是正确的呀!
对你不公平呀!
这年头,咋不
兴好人?
咋不兴说实话的人?
在你的事情上,我想不通。”
他端起水杯,呷了一口,又说,“我自己的事儿,我也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我没请过假,加班加点是常事儿,我没沾过公家一分钱的光,我自认为我工作不错,为政清廉,你也经常表扬我,可我当了十多年行政秘书,奖状证书得了一大摞,到头来却在人大闲得心慌,我有什么错?!”
黄河西诡谲一笑,说:“喜社呀,你还年轻啊!”
“我年轻?
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人过四十天过午,我还年轻啥呀?
已经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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