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河忽然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卧室房门,把胳膊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压低了声音道:“咱俩现在也算战友吧?”
楚行云按着手机头也不抬的问:“你想说什么?”
郑西河眼神里又浮现出昔日在警局调侃他和贺丞关系时的那层油光四溢的暧昧,唇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和杨姝分手,转投贺家二少爷的怀抱了?咱俩认识这么多年,当年在学校还为杨姝打了几架,我很清楚你不是同儿。”
闻言,楚行云很冷静的继续打字,只是若有似无的扯起了左侧唇角,笑而不语,等和银江方面军聊完了,把手机一放,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说呢?”
“我说?”
郑西河仔细打量他两眼,脸上带着秘而不宣的神色,笑道:“要我说,只有两种情况。”
楚行云拿起薯片袋,饶有兴趣般道:“呦,还有两种情况?那你说说,哪两种情况。”
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西河就说:“第一,你鬼迷心窍,或者被杨姝甩了就破罐破摔,对生活失去希望了。
第二,你学他们公子哥那套,想玩儿一把,体验一把,顺便满足贺家二少爷对你的夙念,等你们俩新鲜劲儿过了,一拍两散,你就回到生活正轨上了。”
说完,郑西河自己给出总结:“不过,你既不要脸,又不要命,受了一次情伤就破罐破摔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觉得你是第二种。”
楚行云煞有其事的连连点头,露出一脸屈服于他雄辩之下的诚惶诚恐的表情:“有道理有道理,那你觉得最后我们俩分开,是他先甩我,还是我先甩他?”
郑西河以为自己当真被他褒奖了,更加大言不惭道:“你甩他呀,这还用想吗?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和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虽然他长得好吧,可那又有什么用?”
楚行云慢悠悠的吃着手里的薯片,笑呵呵的问:“你也觉得他长得好?”
郑西河摊开手:“毋庸置疑,爷们儿长得确实好。”
楚行云朝他竖起大拇指:“眼睛真毒,我就是看上他长得好了。”
郑西河滔滔不绝道:“长得再好有什么用?看几年就看腻了,到那时候你就——”
楚行云往沙发背里一靠,翘着腿,电影院里看戏似的看着郑西河,嘴里的零食一直没停过。
若不是薯片吃咸了,他起身去接水,经过卧室时余光瞥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贺丞,他还能把郑西河的话当成单口相声,再听个七段八段。
不知道贺丞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了,就站在门口,貌似已经站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从他阴云密布,冷到骨髓的那张脸上,楚行云就知道,郑西河的相声不止有他一个听众。
“呦,小少爷。”
楚行云拿着杯子,呆若木鸡状站在外堂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随后扬起一脸因心虚而显得过度夸张的笑容:“怎么样?谈完了?”
郑西河听到他这刻意拔高的一嗓子,也十分识相的收了声。
贺丞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阴沉着脸,唇角微乎其微的抽动几番,想说点什么又生生忍住的样子,最后索性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向了酒店阳台。
楚行云捏着杯子顿时很想一头撞到墙上去,回到客厅抄起一只抱枕砸到了郑西河身上,压低了嗓门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想害死我!”
郑西河一看情况有些不对,丢下一句:“我回隔壁睡觉了。”
话音没落,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楚行云看着呼嗵一声被摔上的房门,磨着牙根咽下一口糟心恶气,然后调整了一番呼吸,笑吟吟的朝阳台走过去。
贺丞拿着手机站在没有开灯的阳台上打电话,还没说两句,听到身后有人靠近,就挂断电话,刻意躲着他似的,又返身进了客厅。
楚行云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就被他擦肩而过,很是无奈的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跟他到了客厅。
贺丞在沙发一角落座,正准备从面前桌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就见桌面上的东西被楚行云扫到了地毯上,随后面前一暗,楚行云大刺刺的坐在桌子上,还抬起一条腿踩在了沙发边沿。
“郑西河是个神经病,他说的话你也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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