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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赵炜示意承安把自己扶起来,从枕下掏出一封黄绫,打开来,竟是已经写好的遗诏,只是没有最后完成,缺了即位者的名字,未曾加盖玉玺。
承安替赵炜磨墨,看着皇叔强支病体,以“逸王赵承安”起头,提笔续写。
事情到这一步,承安心中一片肃穆。
叔侄间多少年来的心机阴谋,在一个共同的大前提下,变得无关紧要。
他甚至不想再追问当年父亲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忽听赵炜叹口气道:“如此,你我都放心了。
承安,皇叔实在是佩服你……和你父亲一样,喜欢用釜底抽薪的办法……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承安拿起案上的“祥龙木”笔筒:“皇叔,这东西一会儿我带出去烧了吧。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有时候,养生的神物,也会变成致命的毒药。
我不过凑巧知道了而已。
”
“原来如此……人心不足啊……当年……你父亲生病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贪心不足……咳,如今这些话也不必说了……你去把那边书格上錾金箱子里的……玉玺……拿过来吧。
”
忽然,赵炜露出一个震惊而又哀痛的表情。
承安回头一看,竟然是承烈。
“你们……你们……”承烈双手抱着玉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浑身抖个不停。
父皇一定要单独和承安哥哥说话,承烈心里有一点难受。
看着父皇那副样子,总觉得放心不下。
走到外间,终于忍不住悄悄折了回来,躲在帘子后头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好多话,听得似懂非懂。
父皇要把皇位传给承安哥哥——那很好,反正自己也不知道皇帝该怎么当。
可是,难道父亲要死了吗?承烈的心揪起来……为什么父皇要承安哥哥立那样的誓言,他对我那么好……
承烈虽然单纯,终究不是愚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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