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丁虚云看着榜文上的字,不禁低叹。
“这位妹妹,为何叹气呀?可是想看这比武?”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她转头望去,只见身后立着一个穿粗棉衣的青年。他个头不算太高,肤色偏黑,浓密的眉毛和睫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立体的五官让他看起来略带异域血统。
“你是……”丁虚云认得这个人,却一时间忘了他的名字,“诶?咱俩是不是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嗯?”那人稍加思索,“啊!”他看着丁虚云的脸好似想起来什么,“你是那对兄妹俩里的妹妹!”
“对对对!”丁虚云开心得不得了,没想到能在他乡遇到故知。“你的伤好了吗?”她指指他的左肩。
“早好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他伸伸胳膊动动脖子,“对了,我忘记你叫什么了。”
“我叫丁虚云。”
“哦!对,我记得你兄长叫丁什么,两个字……”
“丁胜!”
“对对对,就是丁胜。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呃……嘿嘿……”丁虚云给了他一个傻笑。
“南宫奚。”他小声提醒。
“啊!我以前叫你南宫哥来着!”
“嗯,乖,就这么叫。”南宫奚嘴角高高地上扬,“云妹妹,你怎么在贝都?”
“我来上学的呀……”
“上学?我也在这儿上学。你上官学?”
“嗯。”
“在哪个武馆?”
“我……我读文科的……”
“我也读文科的!我以为这个年代都见不着读文科的姑娘了,真是稀奇啊!那你在哪个学府?”
“水墨庠……”
听到是水墨庠,南宫奚表情更加诧异地看着她。“水墨庠今年考来一个女秀才,十年间唯一一个女秀才,不会就是你吧……”
“啊?十年间唯一一个呀?”丁虚云也吃惊了,“我也不知道啊!”
“听说是学兵器制造的,是你?”
“那……可能就是我了吧……”丁虚云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这番对话真是让她飘飘然。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南宫奚对她抱拳,“我也是水墨庠的学生,算是你师兄吧。”
“啊?”丁虚云惊讶不已,她本以为南宫奚是个江湖混混,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官学的学生。“可是,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上文科官学?”
“哥哥我可是文武双修啊!”南宫奚挑了挑眉,“家父是学毗八文的,所以我就继承他的衣钵咯。诶,你吃饭了么?”他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
“没呢。”
“那刚好一起。你平时在哪儿吃?”
“就在学府吃……没有出去吃过。”
“啊……”南宫奚摸摸衣襟里的钱袋不禁犹豫了一下,“算了。以后再请你下馆子吧,今天只能在学府凑合了。”
————
丁虚云看着放在南宫奚面前价值两个铜板的阳春面,默默地把自己买的酱咸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咸菜下饭,一起吃。”她尴尬地笑笑。
“我也不爱吃阳春面,”南宫奚夹起一筷子面条就着咸菜吃得满脸是汗,“但我一年只能领二两饩银,每顿饭将将够吃两个铜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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