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说对了,我白家有一座金石堂,有族叔浸淫于此道。拓印整理了不少青铜器铭文。原以为那铭文便是最早的文字,想不到还有更早的这种所谓‘甲骨文’!你们是怎么发现的?”白玉堂好奇道。
林思嘉张了张嘴又闭上,难道要说是清朝时期盗墓贼盗了殷墟地区的墓葬,流失到市面成为一味药材龙骨,最后无意中被人发现,然后近现代殷墟经过大规模发掘找出来的?
盗墓与挖人坟墓——哪怕是科学发掘、抢救性发掘的名义,在古人看来,都是偷坟掘墓十恶不赦的行径。她想了想道:“有摸金校尉之流无意中从商朝墓葬带出来的。”
当看到白玉堂眼睛亮晶晶,太熟悉了,一如求知若渴的小鱼儿一般,她赶紧摆手道:“你可别想了,给后代留点宝藏吧!”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咕哝道:“你怎知我会派人去找?”
“你都说了你家有金石堂,都能为金文建立一座楼了,这甲骨文你还会放过?”林思嘉没好气地说,心中打定主意绝不把殷墟的存在透露半点出来。历史上就是因为有什么摸金校尉、搬山力士之流,把历代墓葬破坏得十不存一。然后被权贵富豪据为己有,成为个人私藏,或因后世子孙不肖,变卖挥霍,或毁于兵燹。
后世多少未解之谜,不都是因为缺少了实证而迟迟得不到解答?
林思嘉转了话题,低头细看小鱼儿刻画的石板。意外发现一些甲骨文里典型的字,譬如鱼、狗、鸟、女、母、文,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要说不是同一批人造的字,简直就没天理了!
白玉堂看出她神色的异样,忙道:“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林思嘉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苦思冥想继续跟石板较劲的小鱼儿,轻声对白玉堂道:“跟我所知道的甲骨文几乎一模一样!”
白玉堂果断对小鱼儿道:“小鱼儿,现在就带我们去找结。”
小鱼儿点了点头,一骨碌爬了起来,手上仍不忘记牢牢抱住他那块石板,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粗糙的木桌上,再去将地上并排放置的几块石板一一收拾整齐,送到东南角一处干燥的地窖里藏好。这才把先前他画了几个字的石板抱起来,对白、林二人道:“仙人、神女,跟我来吧。”
三人穿行在已然变成热火朝天工地的部落,来到一座茅草棚前,就那么前后各一对人字形木架子,两边再搭上连枝带叶的几十根毛竹,然后用藤蔓捆扎蒿草做成墙体——林思嘉很怀疑这茅草棚是不是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主人的随便和马虎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睡觉要在屋里,恐怕这个人字形草棚也不会有。
然而!要找的人却不在。
小鱼儿一溜烟地跑开去找人问了。白、林二人却将视线投向眼前这一座敷衍潦草的草棚内部,二人隐约看见内里深处有一处地窖的盖子——居然是用一整块青玉石板做成的,比神庙里那个藏书的地窖盖子还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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