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红男绿女,喜服男为红袍,女为绿袍,寓意为尊贵、幸福。
白氏为东南首富,作为名为少主实为家族实际掌权人的白玉堂之妻,为她量身定制的喜服、头冠将奢华、雅致做到了极致:头冠上以金色、红色为主,皆是黄金抽成细丝编成的高近一尺笼冠,上面镶嵌累丝嵌珠的花钿、金钗、步摇,又以正红冰丝制成的流苏点缀,金丝笼冠两侧各有两翅,亦是镶嵌着颗颗圆润、指腹大的东珠。
制作这顶头冠的能工巧匠已经尽可能考虑到金丝镂空可减轻重量,但奈何上面装饰的花钿、金钗、步摇、东珠,本身就分量不轻,故而整体算下来,整个头冠也有四五斤重——据说这还是减了一半重量的。
林思嘉头顶着五斤重的金冠,几乎感觉稍不留神自己就能因为头重脚轻栽到地上去。
偏生教引嬷嬷说新郎倌就要到了,不可以再取下来。且笼冠是没有系带的,全凭花钿、金钗、步摇从镂空金丝缝隙里固定在鬏髻上——是的,所谓的“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宋代贵族女子所谓的云鬓,是要用到大量的假发包的。
很幸运,作为新娘子的林思嘉第一次尝试云鬓朱颜金步摇,便是头上至少填了一斤多重的假发发包,再加上四五斤重的金冠、七层的锦绣喜袍,每一件目测裙摆都能超过八米,可以想见这衣服上身后的沉甸甸!
林思嘉不能坐椅子,只能端坐在放置在裙子里的绣墩上。隐隐听得院外锣鼓喧天、喇叭唢呐爆竹齐鸣。
四个大丫鬟自然是不能离开,便吩咐二等丫鬟念春、立夏、叹秋、立冬四人,带着几个才留头的小丫鬟,从后院垂花门那里,一路接力打探和传递消息。
什么新姑爷进了大门了,被大舅爷欧阳大侠带着一些交好的世家公子,出题说是要文斗还是武斗。谁知新姑爷来者不拒,联诗对句、奇门遁甲、兵法战阵,竟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约摸大半个时辰,就要到垂花门,进到内院来了。
林思嘉感觉自己快要坐成石雕像的时候,以东方紫琴、丁月华、孟蓝瑛、澹台清漪为首的一群十几人的世家贵女说笑着进来,说是要为林姑娘添妆。
林思嘉大吃一惊,说实在的她唯一与这群贵女的交集便是在藏剑山庄问剑大会时,宇文华芳主持的后院女眷聚会上。
但也因宇文华芳的排挤和引战,唐七猝不及防下杀手,自己原本欲以激将法激得众女参与论剑,好创造在藏剑山庄自由行走之机。然而未曾料到这些世家贵女说是江湖儿女,实则礼教森严、甘心做男子附庸,与普通官宦人家贵女并无二致。
林思嘉那一番激将非但不能激发她们的好胜心,反而被她们集体排斥和鄙视。不得不离群另寻他处。直到遇到更衣后赏景的展昭——当然那是另外一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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