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就不感兴趣……
景箫心中暗嘲,那为何牵涉其中呢,还是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她承认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此人的心像是有千万缕薄纱笼住,让你根本无法辨别,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不过没关系,与人斗法素来是她的擅长。
她的白袂被风吹起,有一瞬遮挡了她皎然的面容,公孙承熙冷眼回看,不可否认,她十分聪明。
不管心思如何千回百转,面上却半点痕迹也无。
的确很难对付。
公孙承熙收回目光,不再谈论比试之事:“我虽未曾去过荥阳萧家,但也知晓是个名门望族,萧少主出身于此,想必是了解的。”
“了解是谈不上,不过,六妹云歆性情温婉,容颜似雪,堪比国色,熙公子若有兴趣,尊会告罄,可着一人来府中说媒。”
景箫淡笑。
“萧郎君过于客气,眼下这尊会还不至于让足下费心旁人的事。”
闭云楼上的阁间里,睢绎侧卧在塌上,额头用白布绕了好几圈,血印在上头,有几分森然。
睢绎手支起脑袋,语气阴冷:“芣苡,你太过心急了,鲁莽行事,不是你的作风。”
孟芣苡犹豫了一会儿,道:“属下愚钝,着了素袂公子的道,可芣苡冷面却不冷情,见飒雪派气势嚣张,属下实在看不过……属下失言。”
睢绎不耐烦地皱眉:“算了,他们一派人多势重,睢长戚那又不肯分一些人给本主,也难怪不敌。”
“主上,那我们如何做,难不成任由他人宰割?”
“不急,萧云韶不是还有个好哥哥吗,我就不信,他能撇清这层关系。”
“主上是说,前安阳郡守,萧云洺?”
睢绎阴恻恻一笑:“云泫和我说,这萧大公子和四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没了和燕国的交易,只怕和这位素袂公子,脱不了干系,我如今倒是愈发肯定了,这个四公子恐怕与千离派有些恩怨,否则又怎会在尊会前断了我与燕国的生意呢,我这一切,都被他剥夺了。”
“铸剑坊,原是我能站在千离派的唯一稻草,与燕国四年之交,也是我竞争储主之位的有力筹码。
如今,都在遇见萧云韶之后化为灰烬,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他?”
“萧云韶,我失去的,会慢慢讨回来的,我们,从长计议。”
夜凉如水。
欧阳景箫扶着手里的玉箫,水绿的长穗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甚是好看。
她轻轻吹着曲,许是很久没吹了,曲声听着生疏,但此中含情,无法描摹的境地。
她轻轻地吹,想起洛阳瓣瓣飘落的梨花,王府冰冷的月夜。
她轻轻地吹,念起院落里的雪,铁骑声声,血印梅花。
她忘不了,也不可能遗忘,只能烙印在心底。
只要入夜,它们就会进入梦境,告诉她,它们一直在原地寻找她的影子。
有些伤痕,终究需要偿还。
不管他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不管前面的浪涛有多汹涌,她乘着竹筏,永远都会往上游行进。
目前的局势依然是飒雪与千离站上风,第四场若赢,便是将尊主这空缺填了,也算不辜负曾有连任尊主的江湖首派之称。
明日的用毒,归来的方律无疑可以上场,享誉江湖的冷红香与千离散,届时也可一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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