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脆的高跟鞋踩在潮湿的石板路上,雨水扑着伞面,和他的声音,谱成一曲和谐的调子。
“您在质疑我的动机的时候,如果能够再多一点儿对我的信任,就好了。”
他说。
晚风一吹,鼻尖里灌入的都是初夏的花香气。
分不太清是院子里的味道,还是听筒里那个人留给她的印象。
天黑了。
雨刚下,还有没退场的月亮,攀在百年石榴老桩的枝头,藤蔓缠绕,光影婆娑。
她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温和清润,但也不卑不亢:
“那您是不是就会相信,第二个选项和第三个选项,都不是我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您是不是就会相信,我并不是一个轻浮的人。”
时隔半月。
他们之间,是由他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他一直知道的,她在介意什么。
时舒也因此知道,她没有缓冲的时间了。
她只能选择在此刻,去听他的答案,他的解释,他的说法,他这个出题人给的选项,能不能被她接受。
时舒低低应一声:“嗯。”
嵌在雨声中。
又是极为冷淡的一声轻应。
黑色的将军门,图案雕刻精美,繁复。
雨下得大了起来,雨水冲刷着图雕。
徐欥的眼睫,垂下一截。
将军门下,三槛台阶。
能跨过去吗?
但只要——
只要,她在听。
“虽然我没有办法完全撇清,我和第一个选项的相关性,但我还是想要先向您澄清申明,那最初是,做助理工作的一项常规性的工作交接。”
并不是只有那一件。
还有另外两件物品。
女士烟和安眠药。
他第一天晚上就将这三样物品放在了一起,做为前辈对后辈的嘱咐,一直放在背包里。
他有经常清洗背包的习惯,也有经常整理背包的习惯,不存在他不清楚他自己背包里的每一件物品,这样的说辞。
但一直以来——
这三样物品,就只是前辈对后辈的嘱咐。
她如果不是只注意了那盒计生用品,她就会发现除此之外的女士烟和安眠药,都没有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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