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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早晚是要回的,案子审到最后少不得要他出面,到时候不是跪在大堂上磕两个头就能了事的。
定宜虽在顺天府当过值,但是从来没见识过有人指证朝廷命官,也不知道其中厉害。
民告官,不论告不告得准,上堂就是五十笞杖。
叩阍即刁民,先揍你个皮开ròu绽,要是衙役着实打,连喘气儿都顾不过来,还图说话?一天不能查实,一天就在牢里过。
到最后就算沉冤得雪,被你扳倒的是超品里的超品,你依然有罪。
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斩首示众,这年月,哪里有什么道理好讲。
他审视老十二,他倒沉得住气,没有任何表态。
也罢,他要替他爹翻案,清白一个折进去一个,也不觉得有什么亏。
他原该和汝良他们一块儿去死的,留着这条命替他们申了冤,值了。
他笑了笑,“你先安顿好,等什么时候十二爷传消息给我,我什么回京来。
你记着三哥的话,姑娘家,脸面都是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赏的。
有些事不能让步就一定要坚持到底,比方你觉得什么是对的,用不着左思右想自个儿劝自个儿。
咱们家虽然没落了,骨气不能丢,你和十二爷既然想好了要过一辈子,彼此之间就得信任,有什么不称意儿好商好量,你在京里没有别人能依仗,只有他了。
”
哥哥做到这份上,颇有点又当爹又当妈的意思。
定宜瓢着嘴抹了把眼泪,“你放心,我都记住了。
回去我上兴隆街找人,和他们说明白了请他们收留我。
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好歹有个出门子的地方,不会让人笑话咱们。
”
他们兄妹俩都商量好了,弘策cha不上话,也没什么疑义。
他们说的兴隆街有一门姑舅亲,是定宜母亲的娘家兄弟,在京也有官职,汉本房里谋个中书的衔儿,五品小官,不死不活地吊着。
真愿意去他们家,哪里用得着找上门,随意放个口风,人家上赶着接去当祖宗供着。
“这是三哥不用cao心,我听定宜的意思,她有什么打算,咱们回京再商议。
”他温煦道,“你只管放心把她交给我,我自己的福晋自己心疼,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真要不在乎她,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儿到处打听她的下落?”他偏过头去嘱咐底下人,“今儿公务暂缓,去置办一桌席,我和舅爷痛痛快快畅饮几杯。
上回绥芬河你还扛着岳坤都的名头呢,来回都忙套话了,隔着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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