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条命来抵!”
阿珩道:“所以我留了纸条给你。”
自成气得牙痒:“我只是个七品的佥事,能有多大本事护着你?若不是恰好新兵教头是我故交,今日你就要被砍了头去。”
阿珩道:“现如今,我已进来了。
咱俩干也是干,不干也是干。
难道你有本事带我逃跑吗?”
逃兵的罪也不轻呐。
自成恨恨问道:“你同你阿娘说了吗?她也同意你来么?”
阿珩这才稍有愧疚之色:“我留了字条,说我要去闯荡江湖。
我不要关在家里。”
冥顽至此,自成气得牙痛,又说:“明日体检,所有人脱光了站在日头底下给人检验,你可怎么办?别说我,神仙也帮不得你。”
阿珩压根不当回事:“我想你定有办法替我糊弄过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好像——这碗饭你替我吃了、给我十文钱或是替我点卯——这样的小事一样,她似乎觉得这事很简单,简单到都不需要她调动情绪。
自成偏头痛:“我替你糊弄一次,能替你糊弄两次?能一直替你糊弄下去?”
阿珩道:“想太多不好。
你只管明天的事吧。”
自成气的眉毛都颤抖起来,几次想要骂她,几次说不出话,只把手指停在半空,对着她的鼻子颤了几下。
次日,果然来体检。
所有新兵脱光了站在日头底下,几个兵士拿着棍子,逐个翻转检点。
阿珩报了腹泻,自成糊弄赵三千:“瞧他全手全脚的,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我们后面要考他,但凡他通不过,就弃了他。”
赵三千也不放在心上,他本意就是要将一些孩子筛出去,体检不体检,也没什么重要。
好巧不巧那日早上开始下雨。
定西郡偏北,不过夏至天不热,早春的雨还是有些冷。
赵三千将新兵们带到一里外的山窝里,冒着比猫毛还密的冻雨,开始了他所谓的“考核”
。
眼前草地上插满了地桩铁网,附有锋利无比的铁片。
天色不佳,那锋利铁片在冰冷的雨滴中闪这暗光,更显锋利冷酷。
赵三千叉着腰,声如洪钟:“这第一关,就是‘过嶂’,一炷香内不能通过者,就别怪我不收你了。”
说罢,卫兵已端上一香炉,那香却自他说话时已经点燃。
童子们三五一群,窃窃私语。
密密麻麻的铁片、木刺摆在眼前,这一趟就算过去了,也必定要满身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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