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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则道,“这也不急,好端端的哪里就有合适的宅子。
我看,咱家附近也没哪家要卖房。
”
正巧周婆子端来蒸好的粉角,闻言道,“还真有一家。
”
“哪家?”何子衿自认也是消息灵通的,不过,她这消息灵通远比不上家中负责采购的周婆子,周婆子道,“就是咱们后邻柱大爷家,听说他家嫌县里开销大,想把宅子卖了,阖家去乡下,守着田地过日子。
”
何子衿道,“他家还好吧,年下我见白奶奶出门,衣裳干净整齐,头上还插着金簪,哪就至于要卖宅子呢。
”
“那哪儿是金簪啊,是铜芯镏金的,年前柱大爷家的小四儿拿了去当铺换钱,叫人家给瞧出来了。
去岁咱们太太给大姑娘置地,买的不就是他家的地。
”周婆子叹,“他家是一年不跟一年了。
原本卖了地起码得过几年好日子,谁晓得做生意又叫人坑了一头,现在田剩的有限,手里银子也无几,在这县里,吃喝哪样不要钱?年前就把家里丫环小子卖了,如今想是商量妥当准备回乡下过活。
好歹乡下还剩几亩田地,耕种勤谨些,不怕没吃的。
”
甭看是前后邻,因何老娘素看不上何柱之母白氏好吃懒做,故而来往的很少,买地那是恰好,有卖的就有买的。
何老娘倒是知道他家卖地拿银子做生意的事,疑惑道,“不是说极赚钱的大生意么,没听说开张呢,怎么钱就没了?”哪怕两家关系平常,也是邻居兼同族,何柱家做生意总会四邻八舍的通知一下什么的吧?这事儿稀奇的,没见开张,卖地的银钱也没了,如今又要卖房!
周婆子就八卦碎嘴些,再问她别的,她也不清楚,倒是后邻卖宅子的事儿,如果消息当真,倒真是现成的好地段好宅院。
沈氏道,“不如先叫小福子去打听一二。
”
何老娘点头,“也好。
”
周婆子八卦两句就下去做事了,余嬷嬷端上热茶,一家子吃粉角,何子衿心中郁闷难以排谴,第二日去山上找朝云道长说话。
何子衿唉声叹气的说阿念要置房子搬家的事儿,还迁怒人家书院道,“你说,书院是不是有毛病,就是奖励学生,发个一二两银子便罢了,竟然发五十两!
”
朝云道长笑,“阿念早晚得成家立业,你这是生什么气啊?他搬走你就这样,以后阿念成亲你还不得上了吊啊!
”
“我,我可不是这种人!
”给朝云道长一说,怎么倒把自个儿衬得跟个“恶婆婆”似的,何子衿解释道,“我是说阿念现在还小,也不用这么急着搬家吧。
他还小,我惦记的很。
”
“惦记多看顾就是,有什么好烦恼的?”朝云道长自顾自的呷口茶,漫声道,“这世间,不论父母抑或兄弟姐妹,谁能陪谁一辈子呢。
便是至亲至疏的夫妻,也有许多始料未及的事,真能相携一世的寥寥无几。
”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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