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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原本的主治医生早已放弃,而整个手术是一个实习的大学生做的。
这样医院的责任小很多,如果出了任何问题,全部是实习生的问题,但是,一旦手术成功,……,那就是眼前的风光无限。
那个时候我刚好复活节假期回燕城老家,等我在他实习的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穿着手术的服装,平躺在医院的长椅上,睡的好像安息一般,我走过去,就坐在他平躺的那把长椅上。
他的手上已经没有手套,却在手心中攥住一个白丝绢的手帕,像是拿来擦汗的,却一直攥在手心中。
丝帕角落上印着红,那是一朵似是而非的桃花,纤薄的丝线顺着红印绣出了一支桃花。
那是,我的口红印,拓在他的丝帕上。
……
我觉得我可能是又快死了,高烧一阵一阵的,把人都烧糊涂了。
眼睛看不太清楚,耳朵听的也是嗡嗡的。
卧室暂时改成了医疗室,各种高精尖的医疗仪器摆在大床周围,我的手臂上被扎了N多了针眼,就为了打点滴。
但是,一管一管药物输进去,还是那样,完全不见好。
几个医生组成了一个小团队,他们还抽了我一管血,分别送到联邦疾病控制部门和勋世奉在欧洲的病毒实验室进行血液中的抗体比对,发现根本没有感染任何知名的或者是不知名的病毒。
诶。
不治之症啊,不治之症。
勋世奉似乎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罕见的不糊涂的时候都能看到他。
我抓住自己稀缺的灵台清明的时候,努力对他说,“Arthur,……,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随后,我就能清醒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他似乎说了什么,我听的有些模糊,不过这里的医生用那种特别遗憾外加悲天悯人的口气告诉我的丈夫,“……少夫人求生意识太弱……勋先生,您最好一直在她身边,有她最亲近的人拉着她,也许会把她从死神手中拉回人间的。
最后,我们只能祈祷,愿上帝保佑。”
大脑一直在高速转动。
我一生的片段就好像古老的电影胶片一般,在我眼前快速回放。
勋世奉的手擦过我的眼睛,全是眼泪。
……
很久了,似乎过了很久,我还是能睁开眼睛,并没有死去,却似乎被高烧弄的完全失去了力气,我的身体就好像是被熊熊烈焰焚烧过后的木炭,几乎成为灰烬了。
屋子中很暗,仪器的声音有规律的响着,那是心率的声响,表明我还活着。
勋世奉在昏黄的光线中,似乎依然在工作。
我一动,他就知道了,他放开手中的资料,走过来,手指按在我的额头上,我用力睁开眼睛,才能看到他,……,难以想象干枯憔悴的面孔。
“Arthur,……”
“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寂静的深水。
“如果,……我熬不过去,死掉了,……你再找一个好女人,……会心疼你,……不要像我这么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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