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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火光下,他的脸惨白如纸,火光在上面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栀子花瓣般苍白柔美的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欲说还休。
仿佛涅盘的凤凰,是生命最后的绚烂,一如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极致的美丽过后,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绝对不可以死掉,我不允许悲剧一再发生。
洁白的药瓶是天使的羽翅,然而只有一个人可以到达天堂。
救他还是自我救赎,两个只能活一个,To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
但是我没有时间前思后顾,先吃饭还是先救人,冷漠者如我也会选择后者。
车到山前必有路,少一颗阿司匹林我未必就一定滞留在这个架空的时空。
不敢让他多吃,我倒了粒药在手中。
白色的药片放在我的掌心,就象是祭祀时洁白的羔羊,我银牙一咬,跪在他的头旁边。
支起他的上身,右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左手把药放进他的嘴中,迅速喝了口水立刻注入他的嘴里。
既然他无法自行完成吞咽,我就充当一回点滴帮他服下药物吧。
舌头卷住药片直抵他的喉口,强行将药物送下,注入他口腔中的水帮忙将药片顺利送进了食道,一片药终于喂完了。
我轻轻将他的上身放下,又帮他拭去了唇角流下的水。
火堆静静的燃烧着,不时发出木材的劈啪声,空气中缓缓地流动着夜色的寂静。
仿佛有一种酸楚的甜蜜在心底萦绕。
相当香艳的喂药方式,当然不是在医学院的课堂上学会的,也不是在医院实习时由老医生言传身教的,更不是我自己的发明创造,冷漠者如我没有这个天赋。
曾经有一个人这样子治好了我不肯吃药的坏习惯,从那天起,他开始逐步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我清醒地看着自己在他温柔的目光中一点点的沉沦,直到迷失自己。
爱,是一个相互驯服的过程,只是被驯服的只有我一个。
“吃药好不好。”
轩端着水杯,极力劝服我吞下他手里的药。
望着那黑色的药丸,我畏惧地向后缩了缩,坚定地摇头,绝对不要喝。
“不苦的,眼睛一闭就咽下去了。”
他谆谆善诱,“你是医生,怎么生病还不吃药呢。”
“我不要吃药。”
我耍赖,胡搅蛮缠,反正我不要吃药,宁愿打针也坚决不要吃药。
“好嘉洛,不吃药病怎么能好了。”
他还是好脾气地哄我,杯里的蜜糖水已经快凉透了,可是我丝毫不为所动。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尽情展现病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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