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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金根这种市井小民,平日里最会看风向,此刻见了莫傅司一表人才,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自觉已经可以耍耍老丈人的威风。
于是他很可笑地腆了腆肚子,走到温禧面前,将手一伸,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钱花了。
”眼睛却瞅着莫傅司。
温禧只觉得浑身的血都从脚底流了干净,她只想逃,逃离这个浑身散发着死去ròu体粘滞气息的父亲,逃离他无底洞似地索要。
她可以清除地感受到那个年轻警察轻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仅自己受rǔ,还拖累了莫傅司,让他这么骄傲的人一齐陪她被人看笑话。
猛地拉开挎包拉链,温禧只想赶快把这个贪婪的父亲打发走。
不料莫傅司却按住她的手,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欲壑难填。
”
温金根没听懂这个成语的意思,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啥好词儿。
好啊,这阴沉沉的小白脸看上去挺有钱的,居然如此吝啬,自己不知道孝敬长辈,还不肯女儿给钱他。
有钱人最好面子,温金根眼珠一转,撸了撸满是油渍的袖子,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姑娘给她老子钱花,关你屁事!
你算哪根葱——”
话还没说完,莫傅司整张脸已经阴沉下来,仿佛冰雪覆盖的荒原,他灰色的眼珠子盯得温金根觉得一阵阵瘆人,原本的底气立刻跑了个干净。
“我既然能把你弄出来,也能把你弄进去,在里面待上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但凡敢跟他莫傅司这样说话的人,基本上已经死绝了,如果不是看在温禧的面子上,按照他的个性,温金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一把抓住温禧的胳膊,莫傅司径直出了门。
温金根朝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地咒骂道,“一对狗男女。
”西城区派出所离里仁巷还有好远,他身上的一毛钱都没有,难道走回去?挠了挠头,温金根涎着脸走向值班的年轻警察,“刚才那个穿裙子的是我闺女,漂亮吧?”
值班警察似乎觉得有趣,反问道,“当真是你闺女,我看不大像啊?”
温金根一下子瞪大了金鱼眼,“我呸,噢,我不是呸警官您。
她叫温禧,是我亲闺女。
怎么样,我有她的手机号码,您可以和她交个朋友,只要您借给我五十块钱坐车回去就成。
”
有这样没皮没脸的老丈人,就是那姑娘是天仙下凡,他也不想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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