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
商珉弦视线模糊,他眼里的庄清河只有一个虚虚的影,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庄清河走到近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柔声问:“商珉弦,你为什么病了?”
商珉弦用涣散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开口:“我为你病的。”
庄清河,你要害死我了。
他对庄清河的爱在绝望中一日日加固。
庄清河在旁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他声音遥远如星辰,说:“商珉弦,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该过你自己的生活了。”
商珉弦的眼睛因为发烧亮得吓人,他问:“我自己的生活?庄清河,我连我自己都不是。”
窗外下着大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流下蜿蜒的痕迹。
庄清河也备受折磨。
一个人离开之后,剩下的人就会无所适从。
似乎不够难过,或者难过得不够久,就显得离开的那个人不够重要。
而这件事又自有它的特殊性,因为那个人的死亡几乎无人知晓。
于是痛苦的密度和长度都翻倍叠加,难过的责任就落在了庄清河一个人的身上。
庄清河:“世间万物都有意义,你也可以去找你的意义。”
商珉弦侧卧在沙发上,神思狂乱无序。
发着高热的除了他的额头,还有他望向庄清河的眼。
“我没办法。”
商珉弦看着他,目光如荒郊的月亮,他说:“我真的没办法,我那么爱你。”
那么爱你,那么绝望。
雨滴打在阳台的植物上,带着潮湿的水气。
庄清河曲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侧着头听窗外的雨声,还有商珉弦的告白。
那样一长串的表白,是像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的。
“庄清河,我好不起来了,我是为你病的。”
“你说我鸠占鹊巢,我似乎做错了很多事。
可是你不爱我的每一秒,我就宇未岩已经在受酷刑了。”
“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愿意把肋骨取出来给你,可是我又想起来,这身体也不是我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真的……真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庄清河了。”
“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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