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戒尺抽下去。
那戒尺本就有两寸宽,打在薛崇简的小屁股上,不过三下笞痕就满了。
那淡红色臀丘随着薛崇简的踢腾,一上一下的扭动,其实宋守节也知薛崇简年纪幼小,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薛崇简从来不曾明确地知道“痛”
为何物,这等责打依然难以忍受,但觉屁股上如被火烧一样,戒尺一起一落仿佛揭了层皮,又怕又痛,只管嚎啕大哭。
李成器心疼难耐,既知劝不下来,又实在不忍心看,眼见得戒尺又抽上红肿肌肤,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下。
他走过来蹲下身子道:“花奴,花奴,快跟先生认个错,认了错先生就不打你了。”
薛崇简又挨了一戒尺,正觉得自己要死了,一听原来认错就可以不打,忙哭道:“我错了!
我错了!
你别打我了!”
宋守节不料他刚才还跳着脚和自己争辩,现在这么快便认错,又好气又好笑,板着面孔道:“你既肯认错,就不加罚你了。
这十下却要打完。”
他又抽了一下,虽是放轻了些力道,无奈薛崇简只顾得屁股痛,哪里去仔细分辨这一下是不是没有刚才那么痛,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一边踢腾一边大哭道:“表哥!
他骗人,他说话不算数!
他还打我!
我的屁股着火了,表哥救我!
他是坏人!
我不上学了,我要回家,我要阿母!
阿婆!
爹爹!
快来救我!
舅舅!
舅妈!
你们来救我啊!”
他哭喊着把能想得到的、能帮上忙的都叫了一遍,宋守节终于将十下戒尺打完,松手直起身,斥道:“若是下次再犯,加倍责罚!”
薛崇简只觉屁股上火烧火燎的如同架了个炭盆,手上一得便,急忙双手回去捂住屁股,但觉热乎乎的,哭道:“表哥,表哥,他把我打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李成器忙走上来,轻轻拿开他的手看看,见只是肌肤略红肿了点,稍放下心,安慰他道:“没有,没事的,没有流血。”
他轻轻将薛崇简的裤子掩上,将他从桌案上抱下来,薛崇简哭得满脸花,不知怎得刚才脸颊还蹭上了笔尖一块儿墨,李成器又心疼又好笑,一抹袖子没有带巾帕,便用自己中衣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薛崇简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哭道:“表哥……表哥……我好疼好疼的……”
李成器的手放在他身后揉着,安慰道:“没事了,你以后乖乖的,先生就不会打你了。”
宋守节望了他们一眼,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
照例皇帝和太子的经筵结束后,都应该在廊庑下赐宴。
只是如今太后命将宴席摆在了武德殿,众讲官以及侍奉官员叩谢太子之后,便由宦官引导,络绎出了东宫去武德殿了。
各家的少年也有宦官引出,薛崇简还抹着眼睛哼哼,李成器为他揉了半日,道:“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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