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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无语摇头,本来沉重悲凉的心境,被他这一搅,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叹出一口气,停下研墨的动作,拿起一旁的毛笔,回身望着傅筹,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异常平静说道:“将军,请。
”
傅筹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图,走上前去,望着那捏着笔杆的手,沉下的眸子有几分黯然,半响没动作。
漫天又往前递了几分,说道:“此次误了两国和亲大计,乃容乐一人之过,容乐自会一力承担此罪责。
请将军不必多虑,只管写下休书。
”她面无表情,语声平静淡漠。
在这个以夫君为纲的年代,被休弃的女子可以说是再无幸福可言,只能孤独终老。
因此,她这一行为令人极度不解,众人面面相觑,惊诧之极。
换作一般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必定一把鼻涕一把泪,下跪祈求原谅,有谁会这么傻,自发请求被夫君休弃?
傅筹定定的望住她的眼,那清澈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似是被他休离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对她的人生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他双眉一皱,心中突然就多了一丝怨怒,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毛笔将其握在手心,却久久没有蘸墨。
外面的雨渐渐的停了,整个天地蔓延着一种湿气。
漫天垂眸静立,并不催促。
这回连九皇子都安静下来,偷瞧一眼宗政无忧,只见他沉寂了多年的冷眸竟燃起了点点的光华,终于具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另一种表情,名为爱情的期盼。
时间如指fèng里的流沙,一点一点的逝去。
博筹忽然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丢,五指抓起摊在面前的白纸,用力一横,再摊开掌心时,纸屑如飞灰四散。
众人怔愣,那温和的表情再次回到他英俊的面庞,他抬手轻轻抚顺着她额角的碎发,笑容温柔道:“谁说本将要休你了?你忘了来府中的路上,我说过什么?拜了堂,我就是你的夫君,是要与你相守到老的人,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与你一起承担。
”
漫天心底一震,眼中的平静被剥裂开来。
她十分清楚今日她为傅筹所带来的一切,在这个年代对他的人生意味着什么?是耻rǔ,是就算休了她也无法抹灭的耻rǔ。
还有一个男人重于生命的尊严,因此成为世人眼中的笑柄。
她张了张。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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