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的脏帘,露出一张瞠目错愕的脸。
他看见死人的舌头全部被拔走,各个都撕扯着喉咙,指甲在脖颈上剐出血痕数道。
他们侧颈被开了口,匕首异常锋利,剖断这里只需要一下,既快速又便捷。
这样的刀口。
净霖呼吸加重,他接连翻过几具尸体,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明显。
这样的刀口,正是陶致!
陶致生性讨巧,剑道太难,修罗太重,皆不适宜他。
于是澜海便铸成轻便匕首,他修刁钻刺行之术,曾经为求招式,让净霖化繁为简,从剑式中教过他一手。
见血封喉,净霖再熟悉不过。
陶致为办差事,特意挑了这一批饥民。
可是净霖在门中半月,不曾听闻有新人入门,那这群孩子去哪儿了?还有南边神秘消失的那一批,中渡的稚儿都去哪儿了?!
陶致这样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为的是隐藏恶行。
那他要孩子干什么?
陶致被黎嵘拖了出来,他套上了枷锁,浑身被抽得血迹斑斑,人也红肿着双眼,黎嵘说什么他便乖乖做什么。
畏畏缩缩地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
人不能随便提走,黎嵘便求见了琳琅。
陶致得了空,被拘在空院里听候发落。
他往日虽然在此地作恶多端,却有的是钱财,金珠一把一把也能捧出几个心腹来。
当下趁着黎嵘不在,有个谄媚奉承的赶紧来替陶致松枷锁,又是奉茶又是揉捏,哄得陶致阴云转晴。
“我屋里暗格藏着瓶上好的伤药,你差人赶紧给拿来。”
陶致伏在榻上,晾着赤裸的后背,口中抽着气说,“黎嵘这个王八蛋!
是真的想下死手!
回头我到了家里,定要与父亲说!”
“八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侍从为他擦拭着血迹,心疼得直跺脚,“好歹是兄弟,何至于为了个狐狸就这么作践您!”
陶致面上冷笑:“他素来偏爱净霖,这会儿可实打实地戳了一刀子!
我就看着他怎么办!
他要是回去胆敢包庇,我就寻个法子捅到父亲那里,横竖不能让他们舒坦!
苍帝躲得远,琳琅那个毒娼妇却近在眼前,我叫你办的事儿,你办成了没有?”
“哪能不成,为您出气么!”
侍从挨着陶致的耳,说,“这玩意只要照她身上洒那么一点,谁也察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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