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爹当然不会细问。
只要是沈逍传话,不管什么理由,她爹自然都是乐见其成,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住在公主府里,哪还管为什么。
指不定,对着那个扶荧小护卫都掩不住殷勤笑意,恨不得直接传话给自己,想办法老死在这里,棺材都一定要埋进沈家祖坟!
洛溦揣测着父亲的心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也不知是窘迫多些,还是气恼多些。
“我父亲他……他一向敬重太史令,自是不敢多言。”
她原就怀疑,当初冥默先生的那道姻缘“天命”
,是她爹半求半逼来的。
昨夜沈逍情绪失控之际,亦曾说过他根本不信他师父“胡诌的天命”
,态度显而易见。
如今难得有机会在解毒之外的场合见到沈逍,就该趁早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
“我们……我们宋家虽然祖上做过官,可实际上在越州行商已经好几代了,太史令对我们而言,就是高不可攀的至贵之人,根本不敢妄想能有什么牵连……”
洛溦斟酌着出言,“将来,无论太史令有怎样的打算,想要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必定无所不从,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她得让他知道,她和她家人不是上赶子非要攀附这桩婚事。
解除婚约也好,何时解除也好,她都全由他吩咐。
洛溦等了片刻,不见沈逍答话,又信誓旦旦补充道:“我说的都是认真的,十足十的诚心诚意,还望太史令明鉴。”
诚意?
灯烛影绰间,沈逍静幽幽望着洛溦,如往常那般,漠然而淡远。
不知为何,脑海中一闪而过侍从的禀奏——
“她非想要献个心意,求了许久,说想要让太史令知道她对您的诚意和心思……”
“……说想去买渡瀛轩的玉芙糕来献给太史令,又怕买不起……”
因为缺钱,用那般不堪的法子去赚银两,也是,为了所谓的“诚意”
吗?
沈逍凝视着对面的女孩,见她神色殷切中夹杂几许焦急,像是唯恐他不信她的话,右手微微抬了下,似乎想做个发誓的动作,牵扯得掌心绷带微微压紧。
他移开视线,缓缓道:
“你有什么想法,我并不在意。
你以后,也不必再多做无用之事。”
洛溦咀嚼着沈逍的话。
一时觉得他好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一时又有些不确定。
她有意再补充两句,却怕惹他不快,且又,实在不好意思看着他的脸说出“你我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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