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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听众眼珠子全掉地上。
赵琚大着舌头:“你、你、你……可真敢要啊……”
“陛下,微臣自是漫天要价,陛下亦可落地还钱哪。
要价固然高昂,也得看货色值不值。
画工刻工,不过普通匠人,陛下要出意境,入流品,可都着落在微臣身上。
当然了,到底值不值,终究还是陛下说了算。
哪怕陛下分文不给,一道圣旨下来,微臣难道还敢偷工减料不成?……”子释心想,皇帝脑子里,春宫画可比银子稀罕多了,之所以跟自己讨价还价,不过图个乐子。
果然,赵琚顿足道:“动用圣旨——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要钱,朕就给你钱好了。
”
君臣二人一番拉锯,最后以每页纹银九百八十两成交。
黄昏时分,子释才被赵琚放出来。
傅楚卿安排好行宫保卫工作,亲自送他回府。
这一天强撑着陪人斗智斗力,只觉疲惫不堪。
出了宫门,不经意抬眼远眺:暮色中平林漠漠,烟霭如织,东风料峭,寒山冷翠。
悲伤、思念、愁苦、愤懑……种种情绪随着一壶“错春”的绵长后劲返上来,迈出两步,身形打晃。
傅楚卿接过李文手里的羽缎斗篷,一把将他裹住,整个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车子前后围拥的都是忠毅伯府最忠心的仆人和内卫所最可靠的下属,个个神色如常,就当啥也没看见。
李章把保温食盒双手递进来,小心放在矮几上:“是七子茯苓羹。
二少爷回去说大少爷几乎什么都没吃,又破戒喝了酒,小姐特地差人送过来的。
”
在文章二人心中,傅大人堂皇出入府门,大少爷不说什么,底下人当然更没有资格说什么。
少爷病虽然好了,精力明显不如从前。
管他是谁,权当多一个人伺候罢。
待马车启动,傅楚卿把食盒里的盅子端在手上:“喝一点。
”
子释摇头。
“自己喝还是要我喂?嗯?”
子释看他一眼,撑起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呵呵……”傅楚卿被他瞪得心花怒放,“总也不肯乖乖听话。
”见他皱着眉头推开碗盅,无奈道,“那待会儿再喝。
”将胳膊放低,让他平躺着,小声埋怨:“题诗的事,你不许我说,我可一直忍着没说,怎么自己倒犯起糊涂来了?弄得我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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