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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趣连搡带推地隔开两个人,“贝乐,你冷静下来考虑考虑!
大动干戈带他回来,对他没有好处……”
贝乐反驳:“你不就是你二叔带大的?他在我身边也可以……”
冯趣吼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成长在正常美满的家庭里!
”
贝乐动了动嘴唇,心灰意冷地坐倒下来,没有出言。
冯趣掰开贝乐的拳头,缓下语调:“别怪我说丧气话,十七岁时你爱的人,现在还爱吗?”
十七岁时爱的人,现在不爱了。
“你改变他的未来,好则好,不好的话,不能重来的……也许有一天爱不在了,他为你牺牲越多,怪你越多。
”
十七岁时的牺牲,现在后悔了。
“江兆唯太小了,等他成年,是个男人,能拍着胸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再来谈爱,说在一起,更成熟稳妥,不是吗?”
贝乐抬手示意对方不要说了,疲惫地叹出一口悠长的苦气,起身继续收拾行李箱,“你去把外面挂着的那条围巾拿来。
”
冯趣失望地扯了扯他:“贝乐……”
十七岁时那些爱情带来的伤痛,现在想起来仍唏嘘心疼,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能回去,哪怕有遗憾、有变数,也要让对方知道他的爱,不再你躲我藏,不留下猜疑彷徨——“我不会影响他,只是去告诉他,我爱他,会等他的。
”
第100章好像假的
江兆唯的脸蛋似乎圆了点儿,过个冬也变白了,杂草一样的黄头发剪光了,是一头挨近头皮的短毛寸,整个脑袋圆滚滚毛茸茸,他穿了厚厚的好几层衣服,怯怯地站在不远的一个黑咕隆咚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像一只臃肿的松鼠。
千言万语在喉间,不知先吐露伤感还是蜜意、歉然还是誓言,贝乐的眼眶潮湿了,隔着校园的偏门,隔着静止的时光,遥遥相望,许久,他朝那人招手,充满爱怜和思念,饱含深情:“傻小子,怎么不过来?”
不想,江兆唯不动则已,一动就摧毁了文艺氛围,只见贱小子一溜内八字小跑过来,娇羞地请了个万福:“给贝勒爷请安~”
“给我正经点!
”如果不是有扇铁门拦着,贝乐真想伸脚踹他个人仰马翻。
“老师说有人找,我还以为是我哥给我送零食呢。
”江兆唯垂下眼帘,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你哥告诉我学校地址,还托我给你带了吃的……”贝乐从栏杆中间塞悉悉索索地塞进几个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保安说你们在晚自习,家属不让进,只能通知你下来,是规定……”
江兆唯猛然一抹眼睛,暴躁炸毛:“老子早就不爽这个操蛋规定了!
竟然让我的贝勒爷大半夜的在门口吃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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