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屏幕的蓝光在女儿黏土奖杯上投下鬼影。
某网贷APP的骷髅头图标在颤抖的指尖下放大,担保合同第七条款用血红色标注:"
逾期未还将抵押名下不动产"
。
老周媳妇的电话在暴雨夜炸响:"
周哥摔下脚手架了!
"
我攥着医院缴费单冲进急诊大厅时,听见护士在喊:"
先交三万押金!
"
手机银行余额显示382.6元。
我蹲在安全通道里点开"
极速借"
,人脸识别时摄像头里的男人让我陌生——眼窝凹陷,胡茬里夹着两根白发。
当"
需上传亲友联系方式"
的提示弹出,我输入了阿珍的号码,却在最后一位数改成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
"
王总......"
老周从手术室推出来时,麻药未退的舌头打着卷,"
别告诉兄弟们......"
他缠满绷带的手比划着,"
就说我回老家收麦子了......"
安装工大刘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到店里时,我正在给某业主磕头求延期还款。
烫金的"
计算机专业"
刺痛眼睛,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学费数字:"
俺闺女说可以办助学贷款......"
"
放屁!
"
我把烟灰缸砸向展示柜,钢化玻璃蛛网般的裂痕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老李家孩子去年进的985,学费我包的!
"
手机里刚通过的"
黑金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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