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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拉住了他的手,微凉的指尖,颤颤巍巍的力道,却是坚定的,不再犹豫地拉住他的手掌,攀爬上他的袖口,进而将他整个手臂都抱在怀里,将脸贴上来,轻轻道:“46岁……我妈妈今年才满46岁,生日都还没来得及过。
我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姨妈,一样的病,去世的时候才20多岁,我那时才刚刚出生。
还有我的外婆,rǔ腺癌……这种家族遗传性的卵巢/rǔ腺癌症,是基因造成的,生来就带着,改变不了。
我想为你生孩子,我想跟你结婚,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这些都是真的。
我只是怕我做不到,怕会像她们一样,突然就罹患绝症。
”
她感觉到他的僵硬,脸颊仍在他衣袖上轻蹭,“我听到我妈妈再度病发的时候,刚结束那一次无国界医生的派遣任务。
我决定要走,跟其他几位同事一起。
村子里的人都来送我们,唱他们的歌,跳他们的舞,非常热闹。
最初我接生的孩子都已经会走会说话了,跑到我跟前来让我抱。
要知道我们刚到那儿的时候,他们连干净的饮用水都没有,不肯相信我们是去帮他们的,跟后来的情形完全不同。
那时我就想,活下来是最重要的,只要活下来,还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就像帮助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我在法国总部又咨询了肿瘤专家,下了决心要回来切除卵巢和rǔ腺,反正我没打算再嫁人,或者跟其他人生孩子。
”
贺维庭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一直以为她回国是因为她妈妈的病,甚至怀疑过是故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骗他骗的还不够。
只是从来都没想过会是因为她自身的健康原因,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重大的决定。
“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一直要瞒着我?”
乔叶笑笑,“我们的心结没解开,一开始针锋相对,势如水火,你不记得了?”
“那后来呢,后来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后来……我看到我妈妈入院治疗,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个病有多可怕。
我跟我妈不亲,但我看着她躺在病c黄上,头发都快掉光,呕吐得几乎下不了c黄……我还是很害怕失去她。
所以我不确定,假如病c黄上的那个换了是我,你能不能承受那种失去的痛苦。
况且……”她有些苦涩,“你知道做那样的切除手术,对女人的自尊心是多大的打击么?抱定孤独一生的态度和重新遇见你,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
她靠在他的腰际,贺维庭站在她身旁,紧紧抱住她,“这些都是借口,你不过是不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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