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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阿药方知张烈便是传闻中杨义臣所收下的另一个弟子,专门习有克制宇文拓的鬼谷道术。
念及过去与这位政见不同的老先生的诸多争端,阿药心中不由产生几分唏嘘之感,当日看得重如泰山之事,如今却是不值一提了,人生之变幻当真难测。
若是杨玄感早知今日之结果,当初又可会……
她轻轻地捏了一下掌心,将这些不应该在此时感慨的东西扔出脑海,把注意力放在另外两名陌生人身上。
那名红衣女子的穿着长相不似汉人,她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里面满是警惕,阿药估计她可能就是被师兄夺走神鼎的拓跋族族人。
而那名年轻男子则与这位充满了敌意的红衣女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双眸中带着几分湿润,用小岁的话说,那是“隔着几重山都能闻到的单纯好骗的老好人气息”
。
每当那红衣女子面露不耐之色时,年轻男子便会小声地说些什么分散她的注意力,避免她去打搅正在谈话的张烈和宇文拓。
“对了,向诸位介绍一下。”
张烈忽然说道,他跨了几步走回到红衣女子和年轻男子身边,“这两位分别是我妻妹拓跋玉儿和我的义弟陈靖仇,我这妻妹个性直率,脾气也不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多家海涵。”
“有什么好海涵的。”
拓跋玉儿开口道,“即便这一回你们说得是真的,日后那些该算的账还是得算,你们这些隋人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杨硕冷笑着说道,“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等此间事了了,我也想试一试拓跋姑娘的刀法。”
“何必等到之后!”
眼见着这位脾气火爆的拓跋姑娘现在就要拔刀,阿药正想要上前劝解两句,却见那名为陈靖仇的年轻男子动作比她更快,他一把拉住拓跋玉儿的手苦苦劝道,“玉儿姐姐,现在不是比武的好时机,还是拯救神州要紧。”
“笨王子,把你的手放开!”
“不要这样叫我啊,玉儿姐姐……”
笨王子?
听见这个称呼的阿药愣了一下,她细细琢磨了一番这年轻人的名字,心中已是了然,更感世事荒谬,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同陈国复国势力站在同一战线。
看来这世上最能让人和睦相处的东西当真就是共同的敌人。
她走上前去,向想劝架但不知从何处着手的小雪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陈公子说得有道理,拓跋姑娘有所不知,除去我和师兄这样已经转世为人的神器之外,失却之阵中剩下的三件神器都各自需要一名守护者,杨硕也是其中之一,因而他万万不能有闪失。”
“守护者?”
拓跋玉儿皱眉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所说的这几名守护者都是你们的人喽。”
阿药听出她言语间的怀疑之意,她知道张烈一直都有留心这边的动静,现在他没有阻止呵斥拓跋玉儿,便说明在他心里对这件事也不是很放心。
这并非是他的错,实在是宇文太师素来的名声不良所致。
“能否担任守护者与自身的能力无关,所依凭的全是自我牺牲的勇气。”
阿药耐心地解释道,“身为失却之阵的守护者,顾名思义,便需要付出心底最珍贵的记忆或是最大的愿望作为代价。
我们所挑选的人都已经有所觉悟,若是拓跋姑娘有更好的人选,我们也可以重新考虑。”
拓跋玉儿盯着阿药,像是再考量她话语中的真实性有多少,阿药可以感觉到她心里的疑虑确实是在一点一点地消除,但离完全除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明白拓跋玉儿接下来的决定是什么了:“既然这样,我也要担任守护者,就担任神农鼎的好了,反正那本来就是我们族里的圣物,由我来守护也是应当的……姐夫你不要再劝我了,你知道我还是不太相信这群人,为那个狗皇帝卖命的每一个好东西。”
张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身为你的姐夫,哪里有看着你一个人冒险的道理,宇文太师,这阵法守护者的人选可否也算我一个,我也好看着这丫头。”
“这……”
宇文拓皱起眉,说道,“张兄,这并非是玩笑之事,失却之阵所捕捉到的一定是最在意、最重要的回忆或是最大的愿望,任何法术、任何方法都不能蒙骗它。
张兄既然已成了家,若是张兄心里最重要的是你的家人,那或许在阵法结束之后,张兄便同她们形同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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