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心绪压得厉害,男人忽有旧疾侵袭。
身上刺骨疼痛逼得他拳头握紧,指骨泛白,额间随之冒出细密汗珠,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下一瞬,唇角溢出点点血渍,但那背脊却仍同寒松笔直,强大,镇定。
沧云心下大惊,正待喊人,却见面前人抬了抬手,而后弯曲着指,随意抹去了那一抹殷红。
“主子,您的毒......”
“死不了。”
邪佞又无谓,狂妄得不不像话。
沧云不敢多言,心思却落到了陆家姑娘亲手做的药包上。
外人都道裴家大郎惊才绝艳举世无双,身份矜贵,又生了一副好样貌,裴家大老爷更是世人都知的痴情种,几十年都只有大夫人一人,从无妾室通房,是众人羡慕的典范。
可无人知晓,他们大夫人,从未将这对父子放在心里,兴许还巴不得他们去死。
主子行到如今,这样的毒发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所以他们主子从来都不是芝兰玉树的温润公子,这位从骨子里就透着冰冷,这两年领兵后更是如此,锋锐深沉,同谁都不亲近。
唯独那位软绵绵的陆家姑娘,不是很聪明,胆子也小的厉害,却偏偏入了他们主子的眼。
这一入也是十年,从未输给过二少爷。
沧云咬了咬牙,想起那早已没了草药味道的香囊,试探着开口:“主子,不若属下去宝珍姑娘那再讨要一个香囊,虽解不了毒,但好歹也能......”
“过几日。”
眼下,她该是没有心思去做那药包香囊,若拿旁人做好的给他,他宁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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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珍到底是没有去成莲池。
她抱着那包果脯回到院中,连身子也不想暖,关上门便让挽桑收拾起了东西。
还有半月便是姜老夫人寿宴,她应下会陪老夫人,自然就不会食言,正好这一次下针还有五次,三日一回,正好是半月。
至于其他,陆宝珍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
“姑娘,适才......”
挽桑抿了抿唇。
想说适才裴大少爷眼中闪过的关切,可转眼又想起裴二少爷头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和三姑娘那嘲弄的目光,只觉心堵得厉害。
连她都觉得难受,她们姑娘这么久的心意被轻视,只会更加难过。
“姑娘,要不今儿奴婢陪您出府逛逛吧?自从给裴老夫人看诊,您已经好些日子未去过外头了。”
陆宝珍打开了油纸包,瞧着里头她最喜欢的果脯口味,心底的酸涩又无端散了些。
裴景之真的好会买,那么多果脯,他偏偏就能选中她最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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