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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觉得手腕一紧,楚晙眼中已经笑意全无了,森然一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平已经知道她正是曾经的八荒家主,八荒到底如何,恐怕没人会比她更清楚。
八荒借楚晙威势扩张,行事更是肆无忌惮,楚晙也借八荒清楚异己,这本就是相互的。
如今谢家满门被赐死,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因为她们知道的太多了,已经不能再任其膨胀了,这才有了和藩王勾结作乱犯上的罪名。
权势倾轧本是常事,清平却觉得格外心寒。
就好像一局棋,原以为她与楚晙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但楚晙却是下棋的人。
她不禁忍不住去怀疑,过往那些温情缠绵,是否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这场感情本就是一场虚幻,一切只是为了今日。
楚晙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耐心已快耗尽,更见她有刻失神,那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又来了,如同年幼时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母亲的注视,缺失的情感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更让她容不得一点否定。
清平为此事如鲠在喉,无暇顾及她,待回神过来只觉得有些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对上楚晙冰冷的目光,霎时如冰雪浇头,心中怀疑更甚。
她张口欲言,但此时那些话若是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与这朝堂国事,江山社稷相比,轻的就像落在衣上的落梅,轻轻一拂便消失不见。
这份承载了她过往炙热爱意的感情,实在是太轻,也太低,低到她忍不住在楚晙眼中去找自己的影子,以期待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
但事已至此,是不是一厢情愿,又有什么重要呢?
她摇了摇头,说道:“臣没有什么想说的,请陛下让臣出宫吧。”
说完不等楚晙发话,她起身就要走,却忘了手还被楚晙握着,这么一动,桌子被掀翻在地,炭炉也倾倒滚落,撒了一地。
那两只好看的茶盏却阴差阳错滚落到一处,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
这下换楚晙心寒了,紧拽着清平不肯放,寒声道:“把话说清楚了!”
清平也怒了,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她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气,此时被楚晙一激,当即转过身去说道:“陛下,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你要拿走也无妨,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但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
她本想再说下去,瞥见楚晙腰间挂着一块熟悉的玉佩,心头一震,霎时收声。
但话已经说到这里,她强忍眼中的酸涩,反握住楚晙的手,轻声道:“……陛下,我跪的久了,要仰头才能看到你的脸。
做臣子是本份,理应如此,但做情人,实在是太累了。”
楚晙呼吸一窒,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握住的手失了力气,头一次这般慌乱,想呵斥她胡言乱语,但心中隐隐的不安变的更加强烈,她们之间有太多的改变,恐怕无论无何都无法挽回了。
第235章何庆
新年方过,二月初时言官们的折子如雪花般送往宫中,内阁首辅严明华同几位大臣都上了请罪的折子,因去年发生在辰州的几件事情震动朝野,她陈言道身为首辅有失察之罪,未能及时将事情处置得当,且举荐的官员也多有失职之处,难忝首辅之位,请皇帝下旨责罚。
与此同时,南定王与辰州魏家联姻一事传到朝廷,世家倾向于藩王的传言甚嚣尘上,大臣都将这件事视为世家对朝廷在处罚与辰州一案相关官员的不满,其中以内阁首辅为主,世家们忿忿不平的是皇帝仅仅是责罚扣俸禄,严明华依然好好的坐在首辅的位置上。
其次就是礼部尚书李清平,她在辰州诓骗世家写请愿书,自愿交还田亩,补上了近十年来拖欠的赋税,单凭这三点,就足以让世家对她恨之入骨了。
虽然李大人如今是待罪之身,却也还在礼部任职,与寻常无异,这般来看待不待罪似乎都干系不大。
另有贺州官员参刑部侍中原随在贺州查案时纵容下属苛待有功之族,全然不顾体面,且数次未告上官私自查处世族宗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硬是给她按上了一个酷吏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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