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消失不见,必然会催发皇榜缉捕,祸害了留在家里的父母哥哥,牵累所有好意帮扶的人。
远的不说,今夜跟随她出门的耿老虎八人,酒楼露面的兰夏,都会从重论罪。
“福祸自有论定,让它来。”
谢明裳坦荡荡道,“谢家风光的时候,我得了许多好处;如今家里出事,我这谢家人一起担着便是。
你无需再劝我。”
耿老虎缄默无言。
马车在下个巷口调转方向,不再蜿蜒穿梭,笔直向城西行去。
兰夏跟着折腾了整夜加上早上,直到现在才似乎突然回过神,抹着眼泪,小声嘀咕了一路。
“抄家问罪的祸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凡有别的法子,能不到那一步,千万别走到那一步。
娘子,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她把大长公主手书的宗室公子名单从荷包里摸出来,重新塞进谢明裳手里,眼巴巴地望她。
谢明裳捏了捏精致的信笺纸张,笑了一下,没继续掰扯,伸手把兰夏脸蛋沾湿的泪水抹去,大长公主的纸笺收进荷包里。
“天无绝人之路。
别担心,总有法子的。”
城西长淮巷,谢宅的青瓦院墙近在眼前。
巷口现出大批披甲禁军。
耿老虎眼皮子狂跳,马车停在巷口,低声唤:“娘子!”
谢明裳早看到了。
无事人般跳下车,拢紧肩头披风,当先往大门处走去。
她这边甫露面,值守的禁军即刻围拢上来。
一位佩刀披甲的禁军中郎将迎面堵在巷子口。
两边打了个照面,中郎将高声喝问“来者何人,身份报上!”
不等回答,却又压低嗓音叹口气:“六娘,你怎么回来了?”
谢明裳一怔。
怎么这么巧。
今日奉命领兵封堵谢家的禁军中郎将,居然是父亲的老部下。
——正是昨晚冒险递交消息的常将军,常青松。
身穿紫袍的御前大宦黄内监,得了报信,急赶来巷口,阴阳怪气打量。
“哟,这不是谢六娘吗。
好个小娘子,出去逛了整夜加大早上?倒叫咱家好等。
你大嫂刘氏人呢,别磨磨蹭蹭了,赶紧下车。
已经清点过一轮谢家丁口,只等你们姑嫂回家,谢家人齐了,咱家也能回去复命。”
“什么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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