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在听雪派上下都……都……颇受,关注。
他上敢在副掌门茶叶里撒盐,下敢撵着厨房的大鹅乱窜,从师兄到师弟,师姐到师妹,没有他不敢胡闹的。
阿宁作为与他年岁相近、地位相近、关系不错的倒霉蛋,时常被迫带着一块。
甚至自己是孤儿的重点迫害对象。
有次轮到阿宁在后厨帮忙,结果孤儿追着大鹅冲进厨房,阿宁被波及,闹得满厨房鹅毛。
睡觉时头发被孤儿编了奇怪的辫子,迷迷糊糊起来上早课,至今师兄师姐们仍会打趣……
阿宁被迫害的事可写成一部长篇血泪书,方才那些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两件事。
有时候阿宁等东窗事发才知道孤儿又惹了什么祸,自己莫名其妙地还被卷进去,险些一并挨罚。
因此他得到了师兄师姐、副掌门的一致同情。
……明明身世一样,怎么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阿宁进入听雪派时,满心惶恐和欢喜,不敢相信从此自己竟有了家。
在听雪派内过得很好,没人因他的身世嫌弃轻视他,每日都有饭吃,有自己的床铺,有房间可以遮风挡雨,能够学武识字,简直是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刚来的时候,阿宁不敢入睡,生怕这是一场梦,很快就要清醒。
可是孤儿与他完全相反,每日上蹿下跳,四处捣乱,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因此会被逐出听雪派。
……他虽然喜好打闹,可是做事有分寸,顶多惹得同门会心一笑。
在听雪派养了一段时间,渐渐也有些精气神,生得唇红齿白,学什么都很快,为人坦率又洒脱,大家嘴上不说,但其实连大师兄和师父都很喜欢他。
说实话,也包括阿宁在内。
和孤儿在一块胡闹,他也挺开心的。
但不知为何,最近孤儿行事越发猖狂,全然没有顾忌。
有些事情,甚至已经超出了“打闹”
的界限。
就比如这次。
阿宁被忽悠着上了山门,可是看众人的反应,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
这事好像有点大。
他咳嗽一声,凑近孤儿,低声道:“听我说,十三,这次你好像真惹师兄生气了。
以后收敛点吧,再这样下去,迟早,你会被逐出听雪派。”
孤儿毫不在意:“逐出去?那又怎……”
“那可是很严重的。”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听见这声音,阿宁和孤儿的身体同时一僵。
“卧槽,师兄……快快快,阿宁,让让!”
孤儿如临大敌地爬进桌子底下,被自知死期将近、无论如何躲不过的阿宁用力拉出来:“躲什么躲,师兄还发现不了你?出来!”
沈韬走进屋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孤儿。
孤儿拼命抱住桌角,阿宁扯住他的腿,两人你来我往,一时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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