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方才淡然道:“惠妃今日刚刚册立,夜间陛下理应留宿栖凤宫,你今日也累了,就且回宫吧。
”
言毕,突然想起栖凤宫乃是历代皇后寝宫,嗯,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吧?正思索着,何太后却已经起身:“正好哀家也乏了,惠妃送哀家回宫吧。
”
曲凌钰仍温顺地点头,她一直没看殷逐离,面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大敌,她从头到尾却也没有招惹。
而曲天棘叛变,竟也没有牵连到她。
殷逐离哪里猜不出其中关键?
她不是个好家伙,立时就出言打趣:“我看惠妃最近消瘦得厉害,莫若宣个御医给瞧瞧吧?”
曲凌钰虽未抬头,身子却是一滞,这短短一瞬已被殷逐离捕出端倪,偏生殷逐离也不说,仍是笑眯眯地看着曲凌钰同何太后步出昭华殿。
倒是何太妃训诫了一句:“如今你已是大荥的一国之母,就要注意言辞称谓,江湖商旅气,不可带入宫闱,失了皇家体面。
”
殷逐离本来心里就不爽,何况她手上握着何太后一条大尾巴,反正顺逆都是要被咬的,何必受这等鸟气。
她立时就噎她:“母后训诫得是,逐离本就长自市井,难免带了些民间习气,日后还得多向母后学些三从四德才是。
”
何太后脸色当场便有些难看,背夫私通的人,杀害正统皇子、妄诛皇储,一个乱臣贼子,摆什么架子谈皇家体面?
何太后久居冷宫,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
沈庭蛟加重殷家赋税、扶持斐家的事,是真的惹恼了殷逐离,她再开口时语气又十分柔和:“你也是识大体的,行事作风倒比凌钰这丫头强出许多。
只是宫中规矩繁琐,改个日子得了闲,母后和你好好聊聊。
”
殷逐离冷哼,并不作答。
那时候沈庭蛟在正德殿,张青知道他对殷逐离上心,生怕何太后给殷逐离脸色,急忙打发了个内侍来禀。
沈庭蛟闻言却是哧笑:“她不给母后脸子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与其安慰她,不如先去椒淑宫瞧瞧母后。
”
他搁了折子,还没进到淑椒宫,已经听到喧杂之声,再入内一看,果然何太后将宫内的青花瓷花瓶砸碎了,残片溅落一地。
他倒是带了三分笑:“母后这是为何?”
何太后摒退了宫人,这个殷逐离是绝不能留了。
“吾儿,母后今日出了一趟昭华殿。
”
沈庭蛟点点头,何太后一直便是个仪态万方的人物,除了殷逐离,别人要将她气成这样,不容易。
何太后倒也很快恢复了过来,将思路也理了个端正:“殷逐离今日当众影射你的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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