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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少夫人被堵得噎住,她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中真是又怜又惜,又爱又恨,一时想着这儿子真是生来克自己的,不如早早死去,免得自己为他操碎了心肝;一时又想着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若非自己不争气叫这最有天赋的儿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此刻他们长房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不尴不尬、还担心着日后能不能继承爵位的地步?
只是这帐篷里的母子俱在想自己的事情,却不妨外头正有一个人耳朵贴着帐篷,将话完完全全听了个遍。
这听话的人就是之前被带走的徐丹青。
相较于一刻钟之前的兴奋,此刻她如坠冰窟,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冷了个彻彻底底。
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上下牙齿敲着,发出“哒哒哒哒”的细碎声音。
跟着她如同脖子僵硬了一般缓缓抬起脑袋,目光自下而下,对上了小婵的面孔。
那张面孔正带着一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态。
可这个人的眼睛里,却像是死水一旁波澜不惊。
又一阵冷意自体内席卷了徐丹青。
这个女人快要疯了吧。
徐丹青一直以为在庙里呆了八年的自己已经被逼疯了。
她日日夜夜咬牙切齿的诅咒徐善然也不是没有怨恨弃她不顾的父母,狠心将她关在庙里的祖母祖父,也许还有周姨娘,还有最近出现在她面前的徐丹瑜——可是直到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疯。
疯了的一定是小婵,是杨川,是杨川的母亲,是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终于死心了。
她死死的咬着牙齿,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小婵:“究竟是谁,要你来救我,又能够救你?”
晨会之上,大礼朝拜之事一如昨日。
各官员及年轻俊彦朝见陛下,各品级命妇则带着女眷跟从皇后娘娘。
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是否有人像杨川一样溜了号,怕除了各个溜号之人心头清楚之外,就只有掌管各处的太监心中有数。
至于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是否清楚,端看这事情有没有打扰两位圣人的必要了。
晨会之后就是暂歇时间。
此刻邵文忠的帐篷之内。
昨日的试探只算得出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但要邵文忠现在就对邵劲如何上心,那就如同徐善然昨日说的,“也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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