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平翻了翻手边的旧相册，看着照片中女儿巧笑倩兮的脸庞，她把照片推到陆行南跟前，跟外孙一起分享：“你瞧，你妈当年眼里有光！”
陆行南接了过来，认真翻看着靳海雯留下的相册。
一页又一页！
正如方怡平所说，靳海雯以前眼里是有光的，只是渐渐的，她眼底不仅失去了神采，连眼神也变得木讷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自杀呢？”
方怡平难掩悲伤的说道。
靳海雯的自杀，对祖孙俩都是很大的打击，为了避免对方伤心，他们下意识都会逃避这事。
十几年过去了，这是方怡平首次开口在陆行南跟前谈论女儿的死。
“不过，轮不到我不信，当年我也暗中让人去刑侦查证过，无论是刀上的指纹，还是下刀的力度，都能证明你妈是自杀的。”
方怡平认真谈起了其中的细节。
“妈妈自杀之前，的确情绪很不对劲。”
陆行南陈述事实。
“我知道！”
方怡平点头，“我也开解过她，如果是对婚姻不满意，那就离婚了带着你回娘家，我跟你外公无论如何都会支持她。
她当时还笑着答应我，可转头没几天，就出了意外。”
是的，所有人似乎都高估了靳海雯，没人想到她会自杀那么冲动。
陆行南垂头翻看相册，一言不发。
他怕极了一开口，喷涌而出的思念之情就会让他在外婆面前失态。
突然，他在照片中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脸庞。
“外婆，这人是谁？”
陆行南指着大合照里的人头问方怡平。
方怡平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睛回忆：“他是你妈的同学，应该叫贺之乔。”
“贺之乔？”
陆行南微怔。
方怡平沉浸在回忆中，没留意到陆行南的表情，她笑道：“这男孩子人不错，人挺憨直的，当年还追过你妈，只是你妈眼光高，瞧不上他。
你看，大合照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往你妈身上瞥。”
长辈之间的情事，靳海雯从来不提。
陆行南一直以为，靳海雯跟贺家来往密切，是因为吕淑珊的关系。
在陆行南印象中，她们俩后来真处得跟闺中密友一样。
完全想不到，贺伯父原来还追求过他妈。
这样一来，陆行南原本对吕淑珊已经消失的疑心，又蹭地窜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自李乔跟贺一鸣传出绯闻之后，吕淑珊好几次指着贺之乔骂，指责他偏向狐狸精。
这个狐狸精，莫非不是指李乔？而是含沙射影他母亲靳海雯？
“外婆，妈妈留下的相册只有一本吗？”
陆行南不露声色的问方怡平。
“还有好几本。”
方怡平如实说道，“不只是相册，她在贺家留下的所有东西，我都让人搬了回来，全在她之前的房间里。
你想看，自己上楼去看看，记住别翻乱了你妈的东西就好。”
陆行南点头保证。
随后，他去了靳海雯生前的房间。
房间还保留了以前的格局，家具、摆件都一尘不染。
方怡平有吩咐工人每天进来打扫，只是她从来没进来看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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