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把儿童玩具细心地包在这个苔藓里并要我把它送给你,这苔藓象征着我们的老爷,希望你身在异乡永远保持故乡俄罗斯的本色,即便是忘记了家人,皈依了蒙古统治者的信仰也…”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拿起这块苔藓,把它靠在自己的脸上,默默地站了很久,还用鼻子不停地闻着恒古长生不老的针叶林树叶散发出的那一熟悉的气味。
顿时,他被思念故乡之情和眷恋情绪所深深感染。
过去院落宅邸中的种种活生生情景不知咋地一下子就浮现在他眼前,院落中茁壮成长的草木,他的柳巴瓦手中抱着婴儿走了过来,个头还没花园里的草高的老大一手拉着妈妈的衣裙站在那里,只能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盯看着他。
妻子发出的朗朗笑声以及微笑时白里透红的脸上出现的酒窝,走路时半高腰皮鞋发出的咚咚的声响等情形,都一一闪现在眼前一页一页地翻滚…他眼前那古老的诺夫哥罗德的齿状形城墙在漂移,沃勒霍夫大河宽阔的水面缓缓流动的恒古哗啦啦流水声…这一切显得又那么遥远却又给人感到这么亲近、亲切。
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的行者,渴望着绿洲的出现,渴望着踏上故乡之途的日子马上临近,真不知这位阴险狡诈汗王何时才能大放慈悲,让他早日踏上回归的征途呢?
第二十一章当阿列克塞告别拔都汗王,回到毡房时美女被人劫持
一大早,几乎是在拂晓时分,头上包着头布、穿着花色大衣、通晓多种语言的蒙古通译来到加乌里尔·阿列克塞毡房门口,郑重宣旨道:“伟大的蒙古拔都汗王宣召要诺夫哥罗德使臣进宫。”
“大人,不知这时候威武的汗王宣我进宫有何意图?”
“我无可奉告,我是奉命履行差事。
上帝明鉴。”
“我只是道中途说,别当真呐,大概听说,要商讨一个涉及命运关键的大事。
我将一路陪伴你去觐见蒙古拔都汗王,并且会提示你该怎么做。”
“我才不需要你给我指手画脚!在那种场合我知道我该怎么办,说什么话!”
“使者大人,请息怒,不要怪罪小人,小人只是奉命办事。
进宫不准随身携带刀剑,这是我们蒙古皇宫里的规矩。”
把随身携带的武器卸下后,加乌里尔.阿列克塞跟着宫里派来的通译走去。
清晨时分,汗国大本营尚未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天空里就布满弥漫起清淡的一层云雾屏障。
远处燃烧的火堆比比皆是,不计其数。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从远处就可以看清楚由那一个个黑色毡房安营扎营的环形布局轮廓。
在众多毡房中一座高穹顶白色毡房鹤立鸡群,格外引人注目。
在通往白色毡房的路上一共燃着三个大的篝火。
火堆后面紧接着是三个浓密的带刺的灌木丛林带。
蒙古通译向俄罗斯使臣解释说,带刺的灌木丛林是草原地区常见的一种植物,试图危害汗王的任何一个心怀叵测的恶人还没走过这些灌木丛,就会被隐身在周边的卫士捉住的。
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停顿了片刻,思忖着到了皇宫要履行的繁杂的礼节和令人难以适应的各种规矩。
他迅速通过带刺的灌木丛林,然后走过三个火堆,三个蒙古萨满巫师像猫头鹰一样站在火堆旁嚎叫着,一边敲打着方形布块,一边向火堆上投放散发着令人遥遥欲仙的烟雾的一种干枯的草料。
在这儿,他和阿拉伯来的使臣打了个照面。
阿拉伯使臣微笑地说道:“你来的真是时候,伟大的战士,因为刚才“独一无二的圣上”
还在问起你呢。”
在入口处,加乌里尔·阿列克塞停住了脚步。
两个头戴铁盔、身材魁梧的蒙古军士,如同两座铁塔一般,双手交叉在胸前,像石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雕刻着螺形花纹图案的对开门两侧,守卫着这扇门。
阿拉伯使臣高声宣告预先约定的请安用语,声音在毡房外回荡,如同洪钟一般。
从毡房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回音,仿佛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
在听到这低沉的回音后,两位魁梧的蒙古军士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立刻闪开到一边,动作整齐划一。
阿拉伯使臣打开这扇门走了进去,加乌里尔·阿列克塞也紧随其后一起走进了这扇低矮的对开门里。
军帐中心燃着一堆火,火堆冒着青烟,弥漫地笼罩着这座毡房,极力向房穹顶部迅速漂移,直至向天空飘去,尔后消散已尽。
在火堆后面,在紧挨着毡房撑杆的地方,在铺着九层豪华毡毯上面盘腿就坐着拥有不计其数军队的蒙古拔都汗王。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