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亨的大喊声夹在西风里传来,满好的脚下如坠千斤,步履踯躅。
她想走快点,只怕男人会追上来,再多说几句好话,然后她就心软了。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直到她坐进车里,也没有听见后面有任何的脚步声传过来。
满好的心里矛盾异常,怕裴振亨追来却又失望于他没有追来,于是忍不住从倒视镜里回望。
裴振亨仍旧站在原地,合欢树下的他身姿挺拔。
明明那棵花树漂亮得像幅红红火火的画,他却像一棵寂寞的苍松杵在那里,破坏了整幅画的美感,碍眼得很。
暮色在他身后渐渐合拢,将他包围、吞噬。
视线已模糊不清,可满好就是知道,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直望着她,犹如那天晚上担心她的安全一样,一直望着她离开。
突然后悔得要死。
会不会自己太过偏执了?
难道坐过牢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难道他不愿说就一定不值得信任了吗?
如果他是,那那天晚上,他就不可能会不顾性命的想帮她抢回东西了,也不会一直望着她离开了。
可以后悔吗?
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干,满好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瘫软如泥。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就没有发展到难分难舍的地步,不过是小手被他包裹了一回而已啊!
“小秘书,你们真的核实过相亲对象的身份吗?”
“真的啊!
满好,怎么了?”
“今天那个跟我相亲的男人是坐过牢的,为什么你们没有告诉我?不是白领吗?”
“啊?这个,……满好,是白领啊,还是金领呢。
他说他在券商工作过,他还说他开过投资公司的,现在也在做生意。
而且他朋友也好有钱,开的车是……”
“好了,小秘书,你不用再急着掩饰了。
可以退费吗?你们违反了合同约定,剩下半年的费用,我要求退还给我。”
“别别,满好,你听我解释啊……”
“我会找个时间去你们那里要回余款的,麻烦请提前准备好。
如果扯皮,大家就法庭上见吧。”
满好强势说完后,径直挂断了电话,又重新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卓尔,出来喝酒。”
白卓尔压根儿没有听出她声音的异样,“不喝,我才不去酒吧,好女孩儿都不去酒吧。”
“不去酒吧,吃烧烤去不去?”
“去去去!”
“但是你要陪我喝酒。”
白卓尔终于察觉不对头了,“怎么了?诶,不对啊,你的对象晚上没有约你一起happy吗?是不是就因为这样,你很失落很寂寞啊?”
“唉---,我跟那个男人已经告吹了。”
满好叹着气说。
“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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