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点头:“好啊好啊,我看看他们黄瓜卖多钱一根!”
只是她并没有找到“鲜黄瓜”
的菜色,那堂倌想是也被人问起不是一次两次了,笑着答道:“遇仙会上咱们买断了那家的冬鲜供应,听着是厉害,实则也没多少东西。
这不,一早就让定席面的都定光了。
客人若想尝鲜,恐怕要来年请早了。”
灵素又问:“席面?那我们今儿能要么?还是非得预定?”
堂倌更乐了:“想必客人是远地方来的。
咱们这里席面,都是八人席、十人席的,您二位就两个人,可来不了。
再一个,这席面有讲究,里头的大菜一时半刻多半都得不了,是以都得预定了才成。
赶着您要来用之前,再提前两日使个人来知会一声儿,咱们就给准备起来了。
若是不在咱们这里用,都做好了送府上去也成。
只今日立等要的,那就难了。
别说燕翅、鸭翅不成,便是烧鸭的都不容易。”
灵素知道自己又露怯了,便冲方伯丰一乐,方伯丰摇头,问那堂倌道:“今日怎么听说有‘年席’?又是怎么个意思?”
那堂倌笑道:“我说呢,敢情是这名儿闹的!
这是咱们酒楼新推出的,按人起席,干鲜果品、冷荤热炒、大菜烩碗、主食点心,应有尽有,且丰俭由人。”
方伯丰听了有趣,问道:“就是一个人也能来一席面?”
堂倌笑道:“是这个意思,只咱们怕同年下订席面的混了,便单取了个名儿,唤作‘年席’。
也是借着年集,大家热闹热闹的意思。”
方伯丰点头,又问:“那又怎么个丰俭由人法儿?”
堂倌道:“按量分两样,有一碗八盘四碟儿的和一碗四盘两碟儿的。
这一碗说的都是大菜,按着席面比起来,好比是里头的大海。
八盘是说热炒押桌,四碟儿说的冷荤干鲜。
有量小的,虽是一人席了,也还是太多,便减几个盘碟儿。
按着价儿分,都是论人头,有一人一钱的、一钱半的、三钱的、五钱的、一两的。”
灵素一听一人最少也得一钱银子,不禁偷偷咋舌,方伯丰略一沉吟,便道:“如此,便来两份三钱的吧。”
堂倌听了又问过一遍两人的饮食忌口,这才下去安排。
他们来得早,选了个柱子后头靠窗的位子,灵素看四下没什么人,便对方伯丰道:“都是那么些盘碟,怎么能差出这许多来?”
方伯丰笑道:“你不是在百杂行待过?物异价不同,有何可惊处。”
灵素就想起那只八十两的鱼肚来,心里越发不懂这世上的“贵贱”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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