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邦微笑,略带赞赏地:“好,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他仍旧低头,看向杯中旋转的茶叶,仿佛永远看不够般,“听说你在英国那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
他顿了顿,仅仅几秒,已经足够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低头,茶叶很苦,令我无限清醒:“要几幅?”
对绘画的人来说,画作是生命。
我可以舍命。
他点点头:“好,”他眯起眼,简单地,“二十幅。
”我也简单地:“好。
”我起身,“我回英国,立刻邮过来。
”我始终不看俞澄邦,一个字一个字地,“希望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只看到桑筱一个人。
”
我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按俞定邦的要求选好画,邮了过来。
而就在我要动身的时候,我开始大口大口咳血。
医生告诉我,如果现在手术,至少可以延长三至五年寿命,如果不,则三至五个月。
我宁可少活,也要早日见到我的女儿。
可是,方安航拦住我,他比我小,可远比我冷静:“你若真爱桑筱,就应该为她珍惜生命,而不是意气用事。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我可以回国。
”我看着他。
是,他已经毕业,国内有多所大学愿意聘请他。
可是,他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不可以接受如此馈赠。
我强硬拒绝,而他比我更强硬反驳:“若棠,总有什么你不可以左右。
”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说得这么直白。
我虚弱地躺在病c黄上,看着他微笑。
我是不是该庆幸,在我十年来苍白不堪的人生中,竟然还能碰到这么重情重义的男人。
我清晰地:“不,”我伸手握住他,“如果这世上还有两个字叫做侥幸,我希望能跟你一起见到她。
”
我终于同意留下来动手术,方安航一直陪着我。
后来,我不能动弹地躺在病c黄上,他飞回中国,找机会接近桑筱,并偷拍些照片回来给我看。
第二次,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若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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