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都被打懵了,今日能站在这上面的,哪个不是朝廷大员,何时体验过被人当众被打脸的屈辱,一时之间连脖子都气红了,却又不敢表露心中怨气。
“长公主此言或的确有理,可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哪个不是如此,若是到了陛下这里开天辟地第一桩,岂非落得打压羞辱的嫌疑?”
宁元差点就又动手了。
“他们哪里就受到了屈辱?哪里就值得寒心了?难道你要告诉本公主,只是因为他不能再随便杀人,杀了要付出代价,所以他觉得寒心?只是因为他不能再将法度视作无物,一旦犯错,也会如百姓般被人举告,所以他觉得屈辱?”
“身为宗政,你对此毫无意见,不作声,不制止,甚至从心里赞同,你说你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这就就是你最大的过错。”
“常宗政!
你可也知罪!”
宁元没有道德,但是不代表她不会用道德绑架,她现在就是用一把明着来的刀子割他,他不知罪,就说明他认同上面的话,毫无德行,官声自此灰飞烟灭。
但若是知罪了,照样还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同样不是什么好事,宗政自此,便已经走入了死局,除了无言,无可应对。
见他不说话,宁元开口:“你也一边去,等候发落。”
宁元目光再次流转,落到第三个跳出来反驳的大臣身上,御史台的,职责所在范围,和宁元提议的那些事毫无关系,跟着出来叫嚣的货色。
最烦这种跟风的,哇哇叫就要挨打!
见宁元抬头,那大臣眉间重重一跳,抬手挡了一下,改口改的极快。
“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景元帝:“······”
宁元:“······”
手指蜷缩着收回,宁元心底暗暗唾弃,老东西,跑的倒是挺快。
视线落到最后的右相身上,三朝元老,的确有些风骨,他看向宁元,撩开袍子跪了下去,没有给宁元以权压人去羞辱他的机会。
看戏看了半天,景元帝此时也开了口,他提醒宁元:“小元子,右相三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可打他。”
宁元本来也没想打他,就像景元帝说的,一个大臣能历经三朝,还身居宰相之位,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当初户部查清欠款,这位右相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欠款的人。
仅有的一次,还是家中老母亲尚且在世时,九十大寿办完马上就去世了,一连两场寿宴丧礼一起办,没有办法才向户部借了钱,且很快还清。
因此,宁元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淡淡开口:“韩相,你年纪大了,不必跪着回话了。”
可右相并未领情,他本就不吃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套,他从鼻息间哼出重重一声,直接将话说死。
“长公主也不必来问臣,臣甘死,也绝不会同意地丁合一,国家失去最重要的税收来源,四海未平,内里亏空,将来狼烟若是再起,臣便是死,也无颜去见先皇!”
此话一落,景元帝的脸色略难看了些,只是隔着珠帘,看的并不真切,宁元不想与他争执下去,提起裙摆,直直的朝着景元帝跪了下去。
“父皇,地丁合一,意味着少地,无地的农民压力减轻,官府无法私自加税,百姓不会因为害怕要交的税变多而不敢生儿育女,农人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去做有利于我朝的营生,人口增生,意味着兵力充足,父皇英明神武,应知此举百利而无一害。”
景元帝沉思,并未马上点头,可下一瞬,右相却忽然暴起反驳:“陛下!
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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