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四月的阳光下,散漫的,随意的,自由的样子。
有一种女子能够让人感觉这个世界很美好。
她可以虚化成为一种情绪,或者抽象为一个符号。
率真,恣肆,明媚,优雅,再过多少年也是美丽的。
莎曼想,玫瑰就是这样的女子。
玫瑰对英氏说,“那年你给莱斯礼钱,让他来追求我,其实你看错了他,他不缺钱。”
她说完还笑了笑,好像说的是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英氏曾经花钱让莱斯礼离开自己的女儿,所以他以为花钱可以让他办任何事。
人都有这样的惯性思维,而且他花钱花惯了,他有的也只是钱。
但是他看错了。
莱斯礼不缺钱,他做任何事其实是为了自己高兴,虽然事实上他一生数不出几件真正高兴的事,最后他连活下去都不高兴了。
他这样的人,其实怎会被收买。
英氏说,“我看错了他,也看错了你。”
他觉得颓然,但还是忍不住问她,“既然莱斯礼早已将一切告诉你,为什么你没有去找利昂,反而回中国那么远?”
“利昂找到我了,他要我跟他在一起。
但当时有一个人为了救我而受伤,生命垂危,我离不开。
利昂并不能谅解这一点,我亦无话可说。
事实是我无法达到利昂的要求。
他希望他是我生命里唯一最重要的人,但我也是有过去的。”
“那个人很重要?比我的儿子还要重要?”
“我的命是他救的。
没有那个人,不会有今天的我。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爱情和彼此。
而且当时我很想好好为自己活一次,不为任何人,只是为自己。”
英氏靠在床头,看着玫瑰,他觉得有点能够明白利昂的心情了。
对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女人来说,她们的至高理想是爱情和婚姻。
就像他的前妻,一次失败的婚姻将后半生都埋葬了。
但眼前这个女孩子说,世界上并不只有爱情。
他不禁问她,“你做记者是为了什么?”
玫瑰想了想说,“我不知道除了新闻我还能做什么,这是唯一我喜欢做也能做好的事。”
“真是傻话。
你可知道,如果你嫁给了利昂你会得到多少钱,全世界都会认识你。
你喜欢做记者,世界最大传媒集团都是你的,你想上100种媒体的头条都行。”
英氏说得很快,有点喘不上气,停了停又笑,“你根本不知道你损失了什么。”
“我知道,我损失了利昂。”
玫瑰的语气哀而不伤,莎曼在一旁却听得动容。
送玫瑰走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玫瑰会问她关于利昂的事,但玫瑰什么都没有问。
走过花园,还有十米就到门口了,玫瑰忽然问她,“你喜欢莫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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