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什么颜色,挺好,没事。”
本沫说。
“你能写能画样样都会,偏偏我什么都不会,我这么笨肯定跟这个胎记有关,那草药肯定厉害的很,这么一直敷在我的身上,还好没在我脸上,要不然我干脆去死!”
本唯坐起来骂道,接着又直挺挺躺下去,半晌只听她发出深重的打鼾声。
本沫怎么也睡不着,妹妹的睡姿还是如此,颠倒着睡,比树还重的两条腿压在她的身上,透不过气,她小时候更厉害,不知怎么滚到床底下了。
次日,本沫依旧还是伤感,她想再与母亲谈点什么,可她在厨房手里总有离不开的活,忽从厨房里传来她声音:“小姨娘的女儿伊婷和你同岁,还比你小几个月,初中没毕业就在市里打工卖卤菜,偏让老板儿子看上,嫁得风光不止连带娘家也发家了。
你外公葬礼她请了支西乐队,又是重金礼薄,年轻本事高竟显风光。
偏生他们养一个女就享福享命,我养五个抵不上他们一个。
人家竟是连初中都没读完,可见注定好命!”
本沫一听,先前几分傲慢劲消失了,能在可敬的外公死后尽孝,是她想做而无法做的,单这点她就服了。
只一会儿,那傲慢的骨气又流窜她的身体,冲出胸膛呐喊:“做什么神气!
了不得!”
记得小时候本沫因怕去田里,她常常躲在小姨娘家,她和伊婷两个同吃同睡,每一次想起来,就不由自主想着离她家不远的那口井,常年生长的透明小虾。
最后一次因什么而两人赌气,只记得她说:“以后你再也不要到我们家来了。”
本沫意气冲天的说:“好,我发誓再也不会来。”
从此我果真再也没有去,一晃八年,本沫不敢见,没本事是她最凝重的。
本沫听见父亲在外喊她,云秀忙唤:“爸爸带你去看眼睛,舅舅他们来了。”
说着急匆匆牵着她走到村口,本沫见众姨娘与陈小舅、舅母都聚在一起,老远陈小舅便迎过来,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好一双好手!”
云秀忙打岔阻止他,说道:“啊呀,还一双好手!
你没看着这一世劳苦。
你莫急,好生去看病。”
本沫这才走到陈小舅跟前,喊道:“舅舅。”
他后退一步,笑得摇头摆尾,像个孩子羞怯地藏在云秀背后,似是不好意思人喊他舅舅。
说着一行人坐上车出发了。
在车上,本沫听见陈小舅提议:“先去世界之窗看一看,一生一世未出过远门,我们也去看一看。”
说着嘻嘻的笑了两声,本沫满面含笑看向陈小舅,而他却羞怯的躲闪开,哪怕是小孩的眼睛,他那过分老实的面相里藏着可怜可敬,他虽是长辈,却愿意走在后面,若有所思,若有所意。
待到下午,荣芝带本沫看完眼科正往内科看陈小舅情况,两人一路上说话,荣芝说道:“我就说,就是右眼近视了些,没有你想的那样,自幼喜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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