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扭头看见阿妹阿嫂们结伴出去,她从前就像这样一个人走来走去,现在她结婚了,依然独自一个人走来走去,似乎也是个笑话。
她独自行在路上,各色野花野果数不胜数。
但见:苾菊葵花向太阳,炮仗花开挂满墙,轮船花艳不闻香,枣干龙眼甜如糖。
不知不觉已走到一处竹林,路两旁各一簇高而密的老竹,每一颗碗口粗大,直的高耸入云,路两旁矮的弯腰如拱门,风一打,老竹叮咚作响,幽幽瑟瑟,清脆醒耳。
看到其景,早已把张埠忘至脑后,穿过竹林拱门之后便是一片田野,沿着溪沟到了山里,温度逐渐上升,感到微微热。
山里有一溪涧,水里映着山青绿貌。
她沿着一条小石子漫的路,滩过水坝,往上游走,上游又变成是窄溪,溪里有大石,她踏在石上信步,石下源泉滚滚出,涧中流水自洋洋;溪里滩头浪混混,身后水滴响叮当。
好不惬意!
她脸上浮出笑容,摊开两手淌水,水清且见底,石螺鱼虾近在眼处,两岸芦苇丛生,桃红柳树,鸟语花香。
她选定一石打坐,闭眼时,两腿双盘,双手扶膝,聆听着溪水嬉戏流,鸟儿追逐闹枝头。
夕阳照在脸颊,身体渐渐暖和,她定坐半久,浑然不知一物。
这时她双眼缓慢打开一条缝,周围由青灰变墨绿,待眼眸全打开时,恰夕阳斜落,化清幽为耀眼的光芒,青赤乌白黄五色。
漠然残阳,顿时淡淡的隐去色彩,又变成一片幽谷。
忽听山林处有一声音,像是隧公,她向山上望去,果真看见隧公,只见他穿着一身青蓝色素衣,光着脚板在山里田埂走来走去,他幽闲神态,超然如野鹤闲云。
见他从山脚下坡,她早已在下山路口等他来,上前轻挽着他,两人说着话往家里走。
隧公说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你虽嫁了来,到这里始终人生地不熟,怕你不习惯。
你大嫂是本地人,你二嫂已嫁来十几年了,对她们没什么担忧,她们已是习惯的了。
而你不同,这与你家乡吃住、风俗习性一概不同,这里深山野坳里什么都没有,且不说吃住,单说与人相处,你语言不通是否能与大家相处融洽,无论哪一项都是艰难。”
本沫听着,泪水渐渐濡湿她的双眼,连张埠最亲密的人也不懂她,此时隧公说得如此深彻,一时一感,她紧紧的抓住隧公的胳膊像抓住唯一救命稻草一般。
隧公的话让似乎得到她的信任,渐渐地打开了她的心结,说道:“几个嫂子合住一屋,我心里始终和她们不十分和得来。”
“各处一家,只不过过年合住一起,彼此性情不同,怎能强求?莫强求、莫强求,各自过好自己的小家为是。”
隧公缓缓说。
说着说着竟走回家了,看见张埠气不打一处来,他像个陀螺似的围着阿杏嫂身边转,他妈做什么他做什么,跟着阿妹转,阿妹要什么他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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