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骞旗面色铁青,极力压抑住沈重的呼吸,半晌,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目光在舒流衣脸上逡巡流连著,柔和而酸楚。
「流衣……」他终於下定决心,毅然道:「你听著!
秋凤舞那天对你说的话,都是我和桓重霄事先教他的。
我知道光凭手下大军,未必能从秋凤舞手里夺回你,所以就耍了点小计谋,骗他说你中了蛊毒。
」
……思绪,回到了那晚──「我在自己和流衣身上,都下了蛊毒。
只要其中任何一人死去,另一个也会毒发身亡。
师父您若是不在乎他,只管动手杀了我,哈哈哈!
」他大笑。
「什麽蛊毒有你说得这麽神奇?」一个清朗嗓音倏忽响起,满含不屑。
青衣男子挑高了眉毛走进大厅。
戎骞旗听出这人就是总堂的大夫,他还是第一次得见大夫真容,不免多看两眼,却被青衣男子冷然回以一瞥,眉宇间那股邪气令戎骞旗也为之悚然。
秋凤舞听了戎骞旗所言後就在发愣,见青衣男子入内,他才蓦然惊醒,道:「桓重霄,你去看看流衣,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桓重霄明显露出不悦之色,但不忍拒绝秋凤舞,微颔首转身离去。
戎骞旗又是一惊,内心剧震──毒王桓重霄的名头,江湖上谁人不知?只不过听闻毒王十多年前就已销声匿迹,退隐江湖,原来竟是隐居在昆仑剑派!
他那个信口胡诌的蛊毒,哪能骗得过毒王!
戎骞旗不禁在肚里大叫失策。
桓重霄很快返回,背对著秋凤舞,意味深长地望了戎骞旗一眼,才向秋凤舞摇头道:「我给那小子把了下脉,确实中了奇怪的蛊毒,连我也未曾见过,我无能为力。
」
秋凤舞黑眸里顿时杀机四溢,又强自压下。
他脚下的砖石却迸出声轻响,细纹如蛛网,向周围急遽扩散开去。
「依我说,你就让戎王把那小子带走吧!
」桓重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道:「那小子风流成性,当初还不把你当回事。
现在看著像是老实了,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又会故态复萌。
秋凤舞,你也不用太当真,否则将来,伤的还是你自己。
」
戎骞旗算是明白过来,心头暗喜。
这毒王显然对舒流衣毫无好感,不待见秋凤舞与舒流衣在一块,所以便顺水推舟撒起谎来,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秋凤舞目光凄厉,从桓重霄慢慢地望到戎骞旗,最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戎王,你赢了。
」……
「後来的事,流衣你也都清楚。
」戎骞旗黯然道:「那些话,是我和桓重霄教他说的,好让你对他彻底死心。
我还以为这样做,你从此就可以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原来只是我痴心妄想。
」他长叹,继而涩然苦笑:「流衣,我不想看著你死。
你回瑶池去罢,我不会阻拦你。
」
他以为舒流衣得知真相後,必定会欣喜若狂,谁知舒流衣依旧动也不动,连眼皮也没睁开,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著。
强大的恐惧一下子湮没了戎骞旗,他用力摇了摇舒流衣,「流衣你听到没有?秋凤舞没有不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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