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一声,许辉手里的折叠刀掉到地上。
顾国泰愣愣地站在那里,像块被风化的石头。
他认识许辉这么久从来没听他说过类似的话,顾国泰想说点什么,可喉咙仿佛卡了个枣核,让他把话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许辉弯下腰把刀捡起来,沉声说:“我想了很多天,从知道你出狱的那天就开始想。
可我过不了心里的坎,年少无知也好,人品有问题也好,我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爱你。”
最后那俩字是从心底逼出来的,那感觉比知道顾国泰去结婚更难受。
就像把以前走过的路全盘否定,心里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顾国泰一声不吭地看着许辉,那眼神里有爱有恨有占有欲有不甘有失落有不舍,泪唰一下从眼角渗出来,连顾国泰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哭了。
他抬起裹着许辉衬衣的手呼噜把脸,使劲吸吸鼻子说:“可我……我他妈爱你,辉子,你想想,想想我们以前在一起多开心……”
顾国泰心里五味陈杂,他厌恶在许辉面前做小伏低的自己,不就是分个手么!
屁大点事儿,比许辉年轻的帅气的,凭自己的条件还找不到个伴?开他妈玩笑。
可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的那种感觉,怎么这么让人难过?像抽筋扒皮似的,比真刀真枪的往身上捅都疼。
许辉自嘲的笑了笑:“你的爱就是拿手铐把人铐起来逼迫羞辱?去找个能被你这样爱的人吧,我承受不起。”
许辉拎起刀子继续挖那煤渣堆,他估摸这煤渣堆怎么着也得有一米多厚。
许辉支棱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他以为顾国泰还会说点什么,没想到顾国泰却什么也没说。
他走了几步坐到离许辉最近的地方,嘴里涩的难受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可翻遍全身连丁点烟丝都没找到。
顾国泰觉得自己这两年肯定犯太岁,先是蹲大狱,然后又被困在这熊地方,许辉还跟他闹分手,做男人做到这份上真他娘窝囊。
许辉瞥了眼顾国泰,见他沮丧地垂着头,便说:“顾国泰,你犯不着这么难过,真的。”
许辉说这话完全是好意,没想到却把顾国泰刺激炸了:“跟你他妈有关系吗?”
是,没关系,许辉觉得自己嘴真贱。
他不再理顾国泰,专心干着手上的活。
过了会儿顾国泰自言自语的瞎嚷嚷:“什么狗屁爱情,全他妈犯贱……”
他喊许辉,问道:“可怎么不见你为老子犯回贱……”
许辉笑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半包烟丢给顾国泰,又扔给他盒火柴,这还是买烟送的。
没犯过贱吗?没犯过贱为什么会成今天这样?
顾国泰点了根烟狠狠抽起来,似乎想把每一口都吸进肺里,这样才能麻痹心口的抽痛感。
他借着火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离他们被困整整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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