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也在看窗外的雨,他刚挂断李京的电话。
他小腿以前受过伤,一到下雨天就酸痛的难受。
医生告诉他这毛病治不好,要跟一辈子。
他最讨厌下雨,那隐痛太难熬,像喉咙被双无形的手勒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
车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废弃的破烂机器,这工厂有年头了,房顶尖尖的,从下往上看会觉得格外敞亮。
窗户开得高,几乎快到了房顶的位置,旁边是缩小了几个尺码的正方形小窗,安着破旧的排气扇,工作起来会嗡嗡作响。
许辉的双手被悬起来吊在房梁上,两只脚也被绳子紧紧捆住,分别系在两旁的柱子上。
许辉在心里苦笑,幸好腰没被捆着,不然真有点五马分尸的架式。
他胸口绑着个定时炸弹,滴答滴答地响,上面还跳着数字。
这一切,都像真的。
唐路声处的位置很刁钻,外面进来的人看不见他,他却能清楚地打量外面进来的人。
快到时间了,唐路声走到许辉身边,低声说了句:“记得我说的话,”
唐路声顿了顿,似在认真地打量许辉,好大会才说:“辉子,再见。”
许辉心里扑嗵一声,像跃出水面后又快速落进水里的鱼。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说:“再见。”
那皮鞋与地面接触的声响有如踏在心上,耳边回荡着空旷的回声,许辉不想回头看那个背影。
顾国泰的脚刚从车里迈出来,就被唐路声的人左右前后围的水泄不通。
顾国泰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围住他的那些人,绷着脸看了许久却突然笑了:“你们就这样欢迎客人的呀?”
站在最前面的光头问他:“东西带来了吗?”
顾国泰朝他笑笑,弓着腰从车里拿出个文件袋,朝那光头晃了晃:“都在里面,唐路声躲哪喝茶呢?就这么着招待客人的?”
那光头蛮横地哼了一声,朝跟着他的那些人挥挥手,给顾国泰让出条路来。
顾国泰迈着步子往里走,过了一会突然回头问跟在他旁边的光头:“不用搜身吗?”
那光头十分不屑在哼了声,没理他。
大甲和二甲跟在顾国泰身后,大甲头一回见这阵势,紧张的要命,二甲还是张扑克脸。
顾国泰刚踏入那破旧的车间,就看见正被吊着的许辉,即便被这样对待,他身板仍然挺的很直。
顾国泰顿时觉得喉头苦涩,脚步也跟着沉重起来。
“辉子…”
顾国泰在离许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许辉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顾国泰又喊了几声,许辉这才木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顾国泰,脸上青紫一片,看的顾国泰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别担心,没事了,啊?”
许辉没吭声,只是转过头去垂眼看着胸口。
顾国泰的视线也跟着落到许辉的胸口上,那冰冷的跳动着的机器让他额头的血管突突地跳。
似乎只是刹那的事,顾国泰眼底充血抬脚就要往许辉那边冲,但立马就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太阳穴上:“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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