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痛恨别人把明摆着的美德扭曲了,自己不愿意善良,还尝试把别人真正付出的努力一笔勾销,太过分了。
然而,李烨茴骨子里的怯懦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怒火压下来,余灰中闪存点不甘心的火光,随着时间,这火星化为火舌烧得她心神不宁。
事情发生第三天,母亲发工资了、去动物园批发市场淘了几件挺拔的礼服,心情愉悦得好像午夜十二点就要穿着这些亮片裙子等南瓜车来接她。
李烨茴本着一颗少年的赤子之心,佯装不经意地问,上次那嘲讽老人吃剩饭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
王小红的辣眼瞬间识破李烨茴发酵着的愤怒。
她没生气,甚至心中苦笑女儿的傻气,“别傻了,好多事你都不知道,你奶奶不值得你保护。”
李烨茴的眉头松合两下,明显打着提防的心听母亲讲话。
王小红又说,“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你严厉,你讨厌我。
你喜欢奶奶,奶奶不骂你。
但是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正害你的就是你奶奶,而真正爱你的只有你妈。
血缘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我承认,她也爱你,可到最后她还是向着她儿子。
我是十月怀胎生的你,我知道这种感情。
你长大就知道了。”
说罢,李烨茴知道不能问了。
李烨茴手头已经有一大把不能亲自问、要等“长大”
才能体悟的问题。
这些问题好像一扎扎稻草,让她只能懵懵懂懂地前行,在白纸一样的年纪,只知道整日烦恼、胡乱猜忌了。
如果说刘炎炎是李烨茴港湾,那么王路路就是李烨茴的航灯了。
李烨茴这种坏小孩,无论如何被打骂,都要独自穿越一条条越来越宽的马路、扩大探索领土,定是要一生漂泊、享受命运沉浮,要是没了灯,那她史诗般的探索就没了个崇高的结局。
坏人们抓得很准,他们一眼识出李烨茴的命脉,还没将港湾彻底拆毁,就要占领航灯了。
徐小芜在楼下随时待命一般,总能掐准王路路来家拜访时出席,甚至不懂人事的李书耳也适时展现出最佳状态,她从不在叔叔拜访时哭闹、拉裤子、把哈喇子吐得无处不在,只懂得安静地在母亲怀里做个天使了。
还没见过几次面,李书耳便凭着天生的乖巧成功在王路路怀里做天使了。
徐小芜费尽全身解数就是为了向王路路说明一件事:李书耳喜欢这个叔叔。
她说,“李书耳连爸爸妈妈都还叫不清白,就天天叫路路,路路的。”
,而李书耳就真的脆生生地叫了声路路,喜欢得王路路抱着孩子又是高举、又是紧抱地亲昵起来。
徐小芜苦笑,“我这个当亲妈的,都没这个做叔叔的会哄孩子。”
渐渐地,徐小芜不再满足于王路路这个“人物”
在女儿婴孩时期的存在,她甚至提议让对方做孩子的干爹。
王路路干笑着,说自己要和吴桐商量下,此事便没了下文,徐小芜也知趣地不开口了。
不能做名誉上的干爹也好,省得世人风言风语太过麻烦。
不做干爹不代表不能帮忙。
徐小芜掐准时机说了自己最近的一个大决定,“我们家附近没什么好的幼儿园,只有一个农民工幼儿园,师资也不好,上到大班可能还拼不全二十六个字母。
我朋友最近推荐给我一个双语幼儿园,价格比普通幼儿园贵,但是在双语中也是很划算了。
我上周天还没亮就和孩子他爸去看,发现老师都挺负责任,小班的学生就能背九九乘法表,还能拼几个单词,说是借鉴新加坡的中英教学,但是也不累,像欧洲那边,那个芬兰学习,就是天天玩,还能学到东西,总之天天玩呢,幼儿园教学成本控制下来了,在大自然里学,自然学费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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