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难得表现得局促而害羞。
“那你听好了，教授。”
“遇见你之后，我会化身为量子系统下一颗最微不足道的自旋粒子。
因为无论离你有多远，我都会因你而变，和你纠缠到底，至死方休。”
……
时间接近凌晨三点，房间里只有一片漆黑，狭窄的单人床上。
数学卧在物理胸前，手抱着物理的腰，嘴角勾起幸福的笑，睡得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物理睁开眼，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疯狂，完全超出了他的原本的设想。
他本想做个自由人，和他的研究院待在一起，如果他没有和数学重逢的话。
他承认他其实俗不可耐，一开始是被外貌所吸引。
可把人家吃抹干净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境变了。
他莫名其妙地删除了所有曾经暧昧不清的人，莫名其妙地不再赴朋友之间的gay吧之约，莫名其妙地会在各种节日思考给数学的礼物……
物理也无数次想从情欲里脱身，可他一想到数学扭着腰出现在别人床上，滔天怒火会将他整个吞没。
他一想到数学和语文独处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内心的猜忌和嫉妒像是被围住的丧尸，从他的身体里各个阴暗的角落争先恐后地逃离。
从那一刻起，物理才真正确定，数学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他想起，某一次朋友聚会上，化学被无机部门的一个年轻研究员迷得七荤八素，喝多了，大着舌头，神志不清：
“什么PEA，多巴胺，内啡肽，NE，全他妈放屁！
你们就，你们就问问自己，那个人现在死在你面前。
他躺着，你愿不愿意也躺上去，和他一起死？”
说完，化学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愿意的啊，我真的愿意。”
物理当时将面前的龙舌兰一饮而尽，冷眼看着计算机他们劝着化学。
他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前设就有错误，自己怎会允许数学死在自己面前呢？
物理从回忆里抽身，看着数学睡得恬静的脸，心中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被轻轻抚过。
他将数学往怀里拢了拢。
“我爱死你啦，数学。”
……
语文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房间里的被子乱糟糟的，他和英语一间。
看到物理站在走廊，他一愣，迅速掩上房门，换上自己的招牌笑容。
“哟物理，今儿来得这么早，昨天上，啧啧啧，腰还好吧？”
语文打趣，“昨天院长可是问起你们了啊，要不是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物理笑了笑，说：“语文前辈，走吧，一起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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